白芷半夏都被吓了一跳,忙快速的掏出手绢为她擦拭。
那撞到她的宫女早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的求饶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云若还未来得及打量那跪倒地上的宫女,身后便传来一声怒骂,只见一直端坐在座位上看表演的四公主脸色一变,突然站了起身,指着那宫女大声的骂道:“明娟,你怎么这么鲁莽,伤了蒋小姐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听了四公主的话,云若等人也是一愣,没想懂这人竟是四公主府上的,只是,这盛宴上自安排有人做这些端茶倒水的活计,四公主府上的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好巧不巧的云若刚刚站起来便被撞到呢?
上瓜果酒菜的人一般是从案几的侧面端上的,这样既不至于挡了桌上贵客看表演的视线,又光明正大,而这明娟,却是从后边过来的,不过,既然是四公主府上的人,那便是给四公主送吃食的,四公主坐在她略后一桌,这样撞到倒也正常了。
被四公主这么一说,明娟被吓到,重重的往地上磕着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奴婢……是奉了明秀姐姐的话……怕公主吃不惯宴上的酒菜……来给公主送贡酒……”
“没……没想到不小心撞上了这位小姐,奴婢绝不是有意的,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明娟不停的往地上磕着头,连说话也不太利索,显然很是害怕。
在替云若擦拭衣裙的白芷。听到这话,不免有些生气,站起身指着她道:“宴会上自有安排端茶送菜的宫女,公主想吃什么自会吩咐人去做。哪用得着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替公主送吃食,你分明是想故意让我家小姐难堪!”
向来聒噪的半夏得了刚刚的教训,倒没贸然出口,但这会儿看到向来谨慎的白芷都开骂了,她也忍不住站起身,憋了的一股怒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就是,你分明是怕我家小姐抢了四公主的风头,故意让我家小姐难堪,你居心何在!”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明娟一听到白芷半夏咄咄逼人的言语,顿时被吓得连连后退,连滚带爬的爬到四公主那桌,扯住四公主下摆的衣角,顿时就哭了起来,便哭便说道:“公主明鉴……奴婢真的没有要陷害这位小姐的意思。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只是……只是听明秀姐姐说公主从宫外赶回来还不曾用早膳,这才擅作主张做了公主爱吃的薏米粥。送到宴会上来……没想到,没想到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还请公主饶命。”
但见那洒了一地的瓜果酒菜旁边,果然有一盅热腾腾的薏米粥,只是它以上好的铜制食盅装着,而上面的盅盖也不是一般的材质。密封的十分严实,且又放在靠近她胸膛的地方,撞到云若,竟只洒出一些粥汁,细细分辨才能看出那粥汁里含着的薏米,也难怪云若只觉身上被洒了酒,没上面热度。
四公主冷哼一声,侧过身子甩开她的手,“本公主饿到是小事,你伤到蒋小姐却是大事。既然你这毛手毛脚的,我也留不得你了,来人,给我拖下去!”
四公主的拖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若真被这么一拖下去。只怕她的性命便保不住了。
宴会人多嘈杂,随侍的人自然不会少的,侍奉在一旁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四公主的命令哪敢违抗,立刻便有两人上前将那跪倒在地上的明娟架了起来。
白芷脸上这才好看了些,转过身继续为云若擦拭,一边惋惜的道:“小姐这身衣裳只怕是不能再穿了。”
半夏趾高气扬的哼了一声,显然是十分满意四公主这处理方法的。
舞台上已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表演,琴音悠扬婉转,明晃晃的红灯笼挂满了整个舞台,红绸翻飞,乐曲动听,那些闺秀精彩的技艺竟将整个场中的目光都吸引了去,座上的人纷纷交头接耳称赞之声不断,倒将这边不和谐的吵闹声都掩盖了下去,以至于极少有人往这边往过来。
云若静静的立在一旁,任由白芷半夏动作,目光却随着拖着明娟的那两个侍卫而去,明娟身量不高,略为消瘦,倒是长得眉清目秀,此时额头上磕破了血,就连身上的衣裳也被粥汁染湿,头发蓬松,哭得梨花带雨,颇为狼狈,一边挣扎,一边转过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到云若身上。
她知道,四公主的向来是说到做到的,无论她是不是为了公主好,是不是故意的,伤了人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而这个人的身份又是这么的特殊,即便四公主想要放过她,也是不好对她交代的,所以她只能求那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她,替她开口求情。
看到她眼中急切的求助,云若突然就想起曾经在火海中无助的自己,那熊熊烈火中,她也是这么的无助,这么的被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葬生火海,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想她一样,明明不想死,却无力改变这一现状……
心中突然闪过一抹怜悯来,轻轻的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四公主,淡淡的道:“我只是身上洒了些酒,并无大碍,她也是真心关心公主,只是好心不小心做了坏事罢了,罪不致死。”
四公主脸上动了动,却仍是坚持,“她如此鲁莽,即便真的是好心,我也是万万留不得她的,谁能肯定她以后还会不会做出比这更惊人的事来。”
白芷半夏听到云若为她求情,齐齐愣住了,并不是说她们很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