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立后圣旨已下,赫连堂和沈灵溪大婚在即,赫连远和沈灵溪这对苦命鸳鸯若是见面,最尴尬的莫过于沈灵溪,云紫璃有些好奇的看着无澜:“侯爷,你说如果皇上和王爷同在,沈大小姐当如何自处?尽”
“这世上,没有如果!”无澜细细品着茶,挑眉叹道:“他们两个,一个是当今圣上,万万人之上,一位是青梅竹马,风光霁月的俊美王爷,真真不太好选啊!”说话之时,无澜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开过云紫璃:“小璃儿,无上皇权和儿女情长,如果是你,你当如何选?”
“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也轮不到我选!”
云紫璃看着无澜,对上无澜的关切的目光,嘴角噙笑,直接拿他的话,堵了他的嘴,然后意兴阑珊道:“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后悔没跟着进宫。”
想起早前沈灵溪到大长公主府见她时,鱼与熊掌想要兼得的模样,她忽然恶趣味的想要当着赫连远和赫连堂的面,让沈灵溪选上一选。
如此,也好让赫连远看清他心上人的真面目!
想到既要当婊~子,又想要立牌坊的沈灵溪紧咬着朱唇,一脸为难的样子,云紫璃忽然觉得,心情极好。
“小璃儿可是知道些什么?”
无澜凝着云紫璃嘴边的浅笑,眉梢微抬,手里茶杯见底,十分自然的把茶杯递回。
云紫璃敛了笑,悠悠起身接过茶杯,再次斟满茶水,没有再假以阿媚之手,亲自把新茶递给无澜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眼下,即便她知道沈灵溪的为人,也要说不知道丰。
她的动作轻柔优雅,与那精致如玉的眉眼相辅相成,给人一种极为美好的感觉。
无澜看着她,眸光闪了闪,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若有所思的接过她递来的新茶,他暗暗一笑,随即摇了摇头又浅啜一口,道:“你先别忙着后悔!若爷所料不差,不久之后,孙姑姑还会过来……接你入宫!”
云紫璃一愣,瞥了无澜一眼,呵呵笑着问道:“侯爷如此笃定,可是提前得了什么消息?”
无澜微微抿了唇瓣,声音却是沉了几分:“这阵子,你定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否则怎会不知拈花宫经历了一场大清洗,青萝太后在清理你的根基?”
闻言,云紫璃斜睨着无澜的眸光倏地转冷。
只片刻之后,便见她微扬下颔,敛去眼底冷冽,慢悠悠地道:“青萝太后为了更好的控制我,不惜在长生丸里做文章,如今自我嫁入端王府之后,便一直称病不出,摆明了不给她面子,她如此行事,倒也在意料之中。”
看来,她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日子,过的委实太久了。
“看样子,你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无澜看了云紫璃一眼,见她脸上不见一丝紧张,不由调侃一声,但是很快他便正了脸色,压低了嗓子说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什么,如今拈花宫虽表面上归她掌控,只她却不知,自己徒为她人做了嫁衣裳。”
云紫璃又看了无澜一眼,见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笑,便也淡淡笑了起来。
无澜知她甚深,自然也知道,她这几年在拈花宫的根基如何,不过有些事情,她知,他知,却不可说。
时光流逝,一个时辰转眼而过,无澜跟云紫璃讲述着最近这阵子他在外面的见闻,也顺便问着她在王府里的生活如何。
茶,两壶饮尽!
云紫璃吩咐阿媚和杏儿去膳房取膳,掀起壶盖,又往里添了些茶叶,再次将茶壶置于小炉之上,云紫璃笑看着无澜,无事闲扯:“你明知今日太后召我入宫,为何偏偏选了今日过来……送树?”
远在现代,男人给女人送花,在这不太发达的古代,无澜倒是别具一格,竟然想着给她送……树!
“本候只是想着今日你便可赏到梨花美景,并未想过一定要见你。”无澜笑着说完话,想了想,从襟袋里取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推到云紫璃面前:“这是十万两,你留着傍身!”
云紫璃闻言,垂眸,定定的看着桌上的银票,却是不语。
若问,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是谁,唯无澜是也!
即便她没有跟无澜离开,无澜也知道,她的心并不在赫连远身上,也不在端王府,应该是另有所求。
所以,他不再强~迫她,而是仍旧由着她爱做什么便做什么,爱怎么过就怎么过。
这就是无澜!
表面上随性妄为,喜好美色,风~流不羁,骨子里却透着别人都没有的那股柔情和细心。
再抬头,看向他,她脸上浅笑辄止,声音淡淡:“王爷身份特殊,侯爷家财万贯,即便是我从兄,日后也最好不要经常踏足王府!”
“反正你也想方设法的要让我离你远点就是了!”无澜与云紫璃对视片刻,竟是嗫嚅道:“我这十万两银子只能当作打水漂了!”
语落,他竟笑了。
他的笑
,如春风,好似能够化开无数忧愁:“看你样子,你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我心甘情愿把一颗心都掏给你,却仍旧死活不肯让我作陪,当真是个狠心又薄情的臭丫头!”
“狠心和薄情,有时未尝不好。”
听无澜骂自己臭丫头,云紫璃嘴角微扬,也笑了。
别人都是一笑泯恩仇。
她和他这一笑,似是将大婚前夜的那场变故,悉数化解。
至此,两人之间,再无隔阂!
“一阵子不见,牙尖嘴利依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