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翎此后的每一日便是如出一辙。傍晚回客栈作几幅画,第二日早上早早去集市上将画卖去,再将卖画的银两拿去买些小点心小物之类,给老人院的老人们带去。
直到半旬之后。这一日黄昏,返回客栈的途中。再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就能看见客栈了,聂风翎抬头看看已有些昏暗的天际。街边的夜宵铺子也开始搭上了。
再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就能看见客栈了,她抬头看看已有些昏暗的天际。街边的夜宵铺子也开始搭上了。
她姗姗朝巷子行去。刚入巷口便感觉被什么重物狠狠敲了一记,眼前冒开了无数小星星。
她恍惚听得有人在她耳边恶狠狠的说:“妈的,以为老子寻不到你!敢得罪老子,等着吃苦头吧小娘子!”并不陌生的语调。
那个半道劫自己的汉子······聂风翎倒地前恐惧的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
“哼,蒙着面就以为老子寻不到你了?看我回去不折磨死你!”扎髯大汉恶狠狠的说着便让几个跟班将地上这没有了意识的女人塞进麻袋抗着往回赶去。
而此时,遵主子命每日里远远跟随的柳叶目睹了这一场绑架的小戏。
他挑了挑浓密的乌眉,瘦削的腮帮无趣的干嚼了嚼。哎,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让自己跟着这女人究竟何意?喜欢就直接掳去,哪用这么麻烦玩跟踪游戏。
不过还有比主子更无聊的。直接做起抢人的买卖了!
柳叶慢悠悠捡起脚下的一粒小石子,指尖轻夹,嗖的一声弹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扎髯大汉晃晃悠悠载倒在巷尾的青石砖面上。粗壮的身子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另几人立刻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一个人影也没寻见。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你看老大的后脑勺处在流血!”
他们将他们老大的后脑勺搬开了细细查看,见了一处手指粗细的小洞,鲜血正是从那小洞流出来的。不由都吓的面如灰色。
“老大不会是,是死了吧?”其中一位抖抖索索的小声说。
一位伸手去探了扎髯的鼻息,松了口气摇摇头。
“还好,老大没死,否则我们回去定会被夫人罪责。”
“怎么办?好像是有人暗中使的手段,这老大又倒下了,若我们再被人暗算那可就吃苦头了。”
“你小子怎么这么窝囊?我们可是威名江湖的‘安定五虎’,还能被缩头的无名之辈一记暗算便吓的逃了?传出去咱们兄弟还要不要混了?三虎你把这娘子抗着打前,四虎五虎将老大抬着居中,我来断后,再背后使阴招看老子怎么弄死他龟孙的!”
柳叶立于屋檐上有趣的笑了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安定五虎,只轻轻弹了弹便倒地扮死猪了。抢一个女人还需抱团一起上。
想想主子该急了,以往这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主子的身边了。便只好轻飘飘坠了下来,恰好坠到了那二虎的肩上。
二虎吓的惊呼一声,怔怔立着如木鸡出窍。
那几人回头一望也是惊的呆了,这二虎的肩上何时站了个修长身段衣抉飘飘的汉子?仿佛天外来客。
“把这个女人放下,我让你们好走。”柳叶淡淡说,似乎并未启唇。
二虎这才定神,拼命的挣扎手脚并用想将这肩上的担子卸下来。这担子却死死压在肩上任他如何使力也纹丝不动。这才生了畏,知道这不速之客若想要诸兄弟的性命只如探囊取物般易哉。
“行行,就听您的,我们不要便是了!”二虎飞速的点头,一幅担心慢了吃不着米的架势。
柳叶浅浅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把这女人的身世细细与我说来,若有遗漏便叫你这五虎成死虎。”
慕容琰负手而立与湖岸。就要奉皇命去‘塞函关’暗助皇子征敌了。对这清河城却有些不舍起来。是因为那个神秘的女人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到底是哪点吸引住他这个放荡不羁的逍遥王爷。
黑夜总是这么的妖娆迷人,薄稀的碎星洒下如明珠般的光泽将这平静的湖面照耀的如一面崭崭的铜镜。湖上那巍巍的森林安静的入了梦乡,毫不介意四周热闹的虫鸣蛙叫。
而那艘华丽的游船,仍安安稳稳的徜徉在湖水的怀抱里,回忆着那晚扭曲的快乐时光。
慕容琰发出一声微微叹息。
“主子!”柳叶回来了。比往日迟了盏茶的功夫。
慕容琰深邃的眸子转向柳叶,他料柳叶有话要说。
“我已经查出那姑娘的来历。”
“嗯?”
“但现在还不能确定她的身世。那‘安定五虎’只说一名自称其父的老儿将昏迷的姑娘卖于了安定城的‘春花楼’,她醒后趁人不备逃了出来。之后被五虎半道截住,却是被一个少年给救走。也说不清楚那少年与她的关系,只说少年的仆人功夫甚是了得。此后便是今日,一路寻来在街巷中堵截了那姑娘。”
慕容琰若有所思的点头。至少已然确定她是个无辜的女人。是他伤害了她。
“不过,主子,柳叶有话要说。”柳叶试探的说道,就要离开这里了,他不想主子这么心事重重的奔赴战场。
“说吧。”
“若主子不放心那姑娘,不如我去将她请来,想必她也定会愿意。”
慕容琰目光如炬笑了笑道:“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愿意拜倒在我的腰带之下么?若她是这样的女人,我也不会这么念念了。”
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