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的目光便是意有所指的扫了眼正扶着展欢颜的墨雪。
展欢颜没有发话,墨雪也只当看不到他。
都道了这般境况之下了,这个女人还是这么个死硬派的脾气?
北宫驰的心里略有不快,但是想着她会因为这次的事记恨自己也正情理之中,遂也就暂时缓和了语气道:“你的身子不好,省的吹了风,还进去说吧!”
说着就要过来扶展欢颜的手。
展欢颜皱眉,自觉的后撤半步让开,隔开他的手道:“不劳王爷费心,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您说完了我再回去休息也是一样的!”
北宫驰的一手抓空,心里突然也跟着莫名生出几分空落落的情绪来。
他的眉头拧起,看着眼前女子过分苍白的脸孔。
以往她或是太过平和淡泊,也或是太过低调从容,叫人不会特别去注意她的容貌,这会儿一场大病过后,反而在她清丽的容颜之上添了几分楚楚的韵味,虽然不至于显得过分的虚弱,小巧精致的一张脸,下巴尖尖,偶尔眨眼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扑闪,将眼底神色遮掩的朦胧,给人一种想要呵护珍视的感觉。
“本王只是不明白,在本王面前,你何以回回都要端着架子,表现的这样不可一世!”北宫驰道,隐隐的一声叹息,冷不防就将心中此刻的想法给真实的透露了出来。
“王爷多想了,我从来都不过如此。”展欢颜道,也没心思与他寒暄,只道,“王爷特意过来,还是有话直说吧,你我之间还需要再说这些场面话吗?”
北宫驰看着他,眉心隐约拧起,迟疑了片刻还是扫了眼她身边墨雪道,“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说,你先让她回避一下。”
墨雪皱眉,心里瞬间就有些焦急了起来,生怕展欢颜会真的将她给支开。
不想展欢颜闻言却是不过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道:“不必了,墨雪是我身边的人,而且我和王爷都是各自磊落,应当也没什么怕人知道的,您有什么直说就是!”
北宫驰也只当这两个丫头是裴家给她的,此时心里不满是真,但是展欢颜的脾气他也知道,见她定了主意,是以斟酌再三也只能妥协。
“好!”深吸一口气,北宫驰便是正色看向她道,“本王过来,是为了忠勇侯的事。不知你当初让展骧给我那封密函的用意何在,但是现在的结果与你所期待的也差不多吧?”
“你我是不是该谢谢王爷,帮忙将我父亲送进了大牢!”展欢颜闻言便是轻哂一声,神色极为平淡,竟然还能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她看着北宫驰,也不见得就是和对方有什么隔阂的样子,淡淡说道,“不是说我们忠勇侯府已经被陛下降旨封了吗?王爷你现在随意出入,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北宫驰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几次收握之后,最终还是勉强维持冷静的往旁边一甩袖道:“你是聪明人,事到如今又何必假惺惺的来说这些,的确,送你父亲进大牢的就是本王,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甚至于你现在心里要为此事对本王心生怨怼也无可厚非。但是你父亲的罪名是确有其事,而非是本王凭空捏造,这一点本王也希望你能明白!”
展欢颜只是看着他,并不对此发表意见。
北宫驰越是见她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就越是心里憋闷,他的目光冷了冷,终也是耐性耗尽道:“本王既然能将他送进大牢,自然也有方法保他出来。只是我不想此事的处理方式和你心里的想法相左,省的以后再徒增误会。今日本王过来,便是要你一句准话,你想要本王如何处置此事?”
就算展培狠心害死了她的母亲,但是她此时生存的所有资本都还在展家,这个丫头居然能下了这样的狠心,直接便要破釜沉舟。
北宫驰想想都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总觉得在这件事背后她可能是还有别的谋算。
“王爷的话我不明白!”展欢颜道,淡漠的看他一眼,站的时间久了,她的体力不支,就往后走了两步靠在那门廊底下的栏杆坐了,然后才又慢慢说道,“我父亲既然是犯了国法了,要如何处置他都是朝廷的事,不是我一介闺阁女子可以妄断的事情。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那么王爷你可以请回了,这件事,悉听尊便就是!”
北宫驰往年一步,还是有些不相信道:“你是疯了不成?你可知道,一旦他垮了,你的前程也就跟着全部毁了,就为了那一己之私,你觉得值得吗?”
“我怎么了?”展欢颜反问,神情冷蔑,“方才王爷不是还亲口承认,送我父亲入狱的是您吗?这根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我父亲,既然罪及家人,我认命了就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北宫驰终是被她这软硬不吃的脾气激怒,本来当着墨雪的面有些话他是不好意思开口说出来的,此时也终于任务可否的冷冷一笑,道,“本王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本王就可以网开一面,将此事大事化小,保住你忠勇侯府的爵位,并且既往不咎!”
展欢颜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置一词。
北宫驰等不到她的后话,也没了耐性,心一横直接便道,“之前本王就说过,你逃不出本王的掌控之外,如今你当是可以承认了吧?”
他说着,便是甩袖走到一旁,冷冷道:“现在你还有机会,只要你肯点头,答应到本王的身边,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