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中年男人见她一脸大无畏的样子,赶紧说道:“公主快把簪子放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你放了他!不然……不然本宫就自杀!叫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其实韶光心中也有些没底,此刻虽是高高仰着自己的下巴,却有些色厉内荏,她很紧张,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握着簪子的手也是颤抖的。

她在赌一把,赌他们不敢让自己死掉,虽然连日以来,她过得都是苦日子,但是看得出来,这些人虽然不知道想把她带去什么地方,却并不想伤她性命,否则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中年男人面上的神色转了几转之后,终于不甘地放下了手中的苗刀,但是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面对塞托露出了充满敌意的神色。

“塞托,寨主仁慈,放了你们母子一条生路,只是将你们驱逐出了寨子,放归了山林之中。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可知你要救的人是谁?你若是放走了她,便是与整个南疆为敌!”

“哼!”塞托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走狗,你可知道你们眼前崇敬的寨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阴险小人。一年前的巫术大赛中,分明就是他使诈给阿母下了最邪恶的蛊毒,才使得阿母在巫术大赛中败下阵来,还给阿母安上了数条莫须有的罪名。此人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猪狗不如,想当年他从坨坨镇跋涉到达寨中的时候,身无分文、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若不是阿母收留他,让他成为家奴,只怕他现在早就饿死在山林中了。他为了成为寨主,杀我阿爸,驱赶我和阿母,这种人简直猪狗不如!”

“你!”周围的人全部围了过来,刷地拔出了腰侧的苗刀。

塞托也拔出自己的朴刀,不甘示弱地瞪着他们。

“放他走!”韶光大喊一声,走到塞托面前,含着泪眼望着他,有些歉疚,“塞托,谢谢你当日送我去看沧水哥哥,我如今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塞托看着消瘦憔悴地像是一泓弱水的韶光,心弦像是被拨断了一根一般,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走!我是绝对不会让公主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的。”

说着,他看着周围的人坚定地说道:“放了她,如若不然,你们便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你!”其中一人面带怒色,“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现在是我们南疆所有的希望!”

“我怎会不知?”塞托面上带着冷笑,“我身上的应天石是被你们偷了的吧?你们潜入了月湖山庄,易容成一个侍女,日日潜伏在我与公主身边,伺机而动。那日在湖心亭中,听到我与公主的对话之后,便飞鸽传书通知了远在皇城的人,让他们去相国府掳走了王碧君。”

“那时候,你们并不确定到底谁才是天女吧?后来,你们便可耻地偷了我的应天石!”塞托愤恨地说道。

“塞托,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中年男人辩解道,“应天石乃是南疆的圣物,应当由每一代南疆的巫王保管,你当初没有交出应天石,光凭这一点,我就能按照寨中的律法,对你处以绞刑!”

“绞刑?你以为我会怕么?我纵然是毁了应天石,也不能容忍它落入你这种品行不端的窃贼手中!”塞托的态度非常激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怕我取了公主了血,解了阿母的蛊毒后,阿母会在下一届的巫术大赛上打败你吧?你真是卑鄙无耻!你就不怕因此得罪了大周王朝么?”

“我们拿走你的应天石的确是为了确定谁才是真正的天女,不过真正的事实并非你想的那样,你已经从南疆走了将近一年了,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南疆到底变成什么样了!”男人的神色有些凝重和疲惫,“有人不小心打碎了巫神面具,得罪了巫神,巫神降罪于整个南疆,南疆如今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你知道大家是怎么说的么?昼死人,莫问数,人鬼尸棺暗同屋。夜死人,不敢哭,瘟神吐气灯摇晃。三人行,未十步,忽死两人横截路。为今之计,只有以天女之血修复巫神面具,才能平息巫神的愤怒。”

塞托的面上露出明显的不信任神色:“巫神面具不能碰不是整个南疆都知晓的么?摸到巫神眼睛会瞎,摸到巫神嘴巴会哑,摸到巫神耳朵会聋……又怎会有人敢去碰巫神面具?你以为我会信吗?”

“那个被邪魔附体的孩子,已经被处以火刑了,现在整个南疆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信不信由你!反正公主,我是一定要带回南疆的,至于你,”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韶光,“既然公主说要留你一命,那便留你一命吧!”

说着,他迅速朝空中撒了一把黑色的符纸,符纸在半空中燃烧了起来,飞到了塞托的额心,溶入了进去。塞托感觉眼前一黑,彻底昏迷在了地上。

“你把他怎么样了!”韶光惊恐地瞪着中年男人。

“公主无需担心,我只是暂时锁住了他的觉魂,再过十二个时辰,他的觉魂便会被释放出来了,”说着,他对身旁的两个人说道,“把他从山上扔下去吧!”

从这座城池到邺城的路上,山玖一路行善积德,不是掏出银钱救济穷人,便是帮人看病。当奚原问及她的银钱是从何处得来的时候,山玖神秘一笑,摘叶飞花,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她变成银两。

奚原对于妖的印象倒并不坏,这几日遇上的妖都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就算没想着行善积德,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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