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一般,面上依旧是那一副痛苦的表情,本来保养得白皙的皮肤变得很松弛,皱缩得像是一朵半枯萎的白色菊花。
她的喉咙里依旧在发出着痛苦的呻吟,那呻吟的声音也是微弱和断断续续地,她在苦熬着生命,她空洞的眸子全无神采,盛满的全是绝望。
“哥哥,”小女孩拿起他的修长有力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眼睛红得活像是一直兔子一般,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陈述着一个悲凉的事实,“阿母她……现在已经无法……感知到外界的任何变化了……她每天都活在ròu_tǐ的痛苦当中……哥哥……我不想每天用巫药给母亲吊着性命了……阿母她很痛苦……真的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哥哥……白腊觉得……不如早让阿母走了……别再遭罪……”
“你说的什么话?”塞托闻言大怒,狠狠地瞪着她。
白腊吓得往后瑟缩了一下,抽抽搭搭地为自己辩解:“可是阿母她……她真的好痛苦……我每天给阿母喂巫药的时候……我的手都是颤抖的……哥哥……我好害怕……我怕看到阿母痛苦的样子……也怕阿母就这么离开我们……”
见白腊哭得差点岔气,不停地用手绢擦拭着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塞托的心软了几分,摸了摸白腊凌乱的头发,放柔了语气:“白腊,没事的,哥哥已经回来了,而且哥哥真的已经找到了救阿母的最后一味药引,现在,那个人已经来到南疆了,而且就在我们寨子里,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拿到她的血液配成解药的。”
“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白腊颤巍巍地抬起头,小鹿般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带着期待、难以置信、惶恐……等复杂情绪望着他。
塞托朝她露出一个安慰性的笑容,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了,等阿母身体恢复后,我们再做筹谋,若论本事,阿列沙那个卑鄙小人连给咱们阿母提鞋都不配。”
塞托语气里的轻蔑和不屑给了白腊极大的信心,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嗯,我相信哥哥说的话!”
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塞托的身后站了两个人。
见到奚原的一瞬间,白腊呆了呆,荞麦色的脸颊上染上了两坨紫红色的霞彩,随即她躲闪地将脑袋移到了塞托的背后,不敢再看他,可是心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像是夏夜里的青蛙,不停地跳在池塘里,溅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脸上的热度。
她从小在坨坨镇长大,寨中有一万多人,她见过的男性不知凡几,可她从未见过长相如此英俊的男人,他的长发高束,剑眉星目,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的如同夜空般的眼睛,当他注视你的时候,你会觉得整个天空的星辰都在为你闪耀。
他高挺的鼻子就像是一座山峰,薄薄的唇性感中带着凉薄。白腊曾听人说,薄唇的男人一般都薄情,但是他们一旦对一个女子动了情,那边是此生挚爱,即便斗转星移,海枯石烂,也依旧矢志不渝。
而且她也从未见过一个男人,拥有令人看一眼便移不开视线的身材,像是深林中一头矫健的豹子一般,充满了力与美。他的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野性,与挣扎于政治漩涡中历练出来的理性,交织在一起,整个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如山川河流一般,叫人观之而流连忘返。
------题外话------
今天是生理期,浑身不舒服,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