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耀武楼内掌声雷动!
我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看着武场上的公孙铭,他立在中央朝着四方抱拳行礼,这时又转过身来,朝着观景楼这边一拱手,对着我微微一笑。
我的心里微微一动,朝着他淡淡一笑,两个人对视,都会心的一笑。
心里终究还是有些顾忌,很快收回了目光,小心翼翼地看了父皇一眼,幸好他也全神贯注的看着下面,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有些欣赏之色,看着公孙铭转身走下了武场,父皇才慢慢的往后靠上了椅背。
“嫣儿,对刚刚那一战,有何感想?”父皇回过头,看着我,微笑了一下。
我也笑了笑,撅起了小嘴:“嫣儿都说了不懂了,父皇还问?”
父皇低着头,说道:“不过刚刚公孙铭,的确武艺超群,更难的是临危不乱,巧思应变,这样的人,是人才。”
我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来喝了一口,茶碗内升起了袅袅青烟,在我的眼前形成了一片迷雾,连我的眼神也迷蒙住了,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说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父皇听了,神情却是微微有些黯然,沉默了一会儿,道:“当年那一场比试,朕也在旁看过,他的确有些像——”
父皇与我对视了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我的心里有些明了,其实亦峰的死绝不在父皇的意料中,心里终于释怀了。
仔细想了一下,试探地说道:“既然父皇也认为他是个人才,那——”
“朕不能偏私,看他第三场的表现了。”父皇低头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我听到这里,也转头看向了下面武场,接下来的几场比试有输有赢,甚至也有两败俱伤无法继续比赛的,却也因此而让接下来的第三场比试越发显得紧张。
又休息了片刻,只听一阵急促的鼓点响起。
第三场比试,开始了!
所有人全都低头看向了下面,却见周围跑上来了许多壮汉,三下两下便将武场上的地板拆开,下面铺着一块巨大的红布,当那些人一起将红布一把扯走之后,才发现,整个武场下面,是无数的木桩,这些木桩深深的钉在地里,每一根都有拳头粗细,密密麻麻的分布在下面。
而正前方的琉璃塔上,第三层塔楼外,一块灿烂夺目的金牌被高高的挂了上去!
我看到这里,微微的蹙了下眉头——难道第三场比试,不是和之前那样比试武器拳脚,而是跟那金牌有关?
周围围观的人看到场上那些木桩,又看着那块金牌,也在议论纷纷。
这时监考的各级官员已经走到观景阁下面恭请圣驾,父皇慢慢的起身偕我,朝琉璃塔走去。
走上了第三层塔楼,这里能更清楚的看到下面整个武场,武场的另一头,十个应试者已经都站了出来,朝着皇帝遥遥拜倒。
父皇走过去,一只手扶着栏杆,那双漆黑的眼睛凝着冰霜看着下面,朗声道:“你们听着,谁能第一个摘下这块金牌,谁就是西梁的武状元!”
下面的人立刻欢呼了起来,尤其那十名应试者,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父皇的嘴角一挑,继续道:“也是这皇城禁卫军的统领!”
此语一出,下面一片哗然!
禁卫军统领!武状元不是官拜将军吗?
现在怎么又变了头街,还是父皇多加了一个头衔呢?
父皇会在这一次武试之后提拔人才,却没想到,他会这样打算!
皇城的禁卫统领,不仅仅是一个官位那么简单,在一些关键的时刻,这甚至可以说是皇城的命门,我经历过两次政变,很清楚起其中的利害关系。
而且,这公孙铭曾经是父皇的亲信,这些年来也一直在父皇身边历练,看来父皇真的想将皇城里的禁卫军交给他来统领。
不仅是场上的应试者,就连观景阁上那些官员们都被震慑住了,我远远的看到萧寂寒愕然起身,虽然隔得那么远,也能感觉到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透出的贪婪的光芒,他两只手扶着栅栏,好像抓住了就要捏碎碾烂,也绝不松手一般。
呼延老将军也惊住了,紧张地看着应试中的一个壮硕的身影。
连一直平静的公孙铭脸色也微微的变了一下,看向了我,我也有些忧虑地看向了他,两个人的目光都同时看向了父皇。
虽然刚刚公孙铭露的一手的确不凡,但毕竟考试还没结束,说不准还有什么变数,父皇欣赏公孙铭,也不应该就这么宣布出来,万一有什么意外,这个禁卫军统领之位如果落到了别人的手里——
父皇,不应该是这么冲动的人。
但不容我们再去细想,就看见下面的主考官走到一座高台上,上面挂着一个巨大的锣鼓,他拿着木追,大声道:“听着——”
“所有应试者,必须在木桩上进行比试,落下木桩者为输,一柱香之内,谁能第一个摘下金牌,谁就是胜者!”
“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好,比试开始!”说完,他重重地击向铜锣,一声巨响之后,那些应试者一拥而上,纷纷跃上木桩,朝着琉璃塔奔来!
习武者,下盘不稳无以生力,所以梅花桩向来都是习武者入门所习的必修之技,这十个应试者能走到现在,也绝非等闲之辈,一个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