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森回到房间，默默地凝视了一会儿放在书桌上的陶瓷圣诞老公公，然后才安然睡下……
她不觉得孤单，明天一切都会变好。
***
第二天醒来，程家森随意整理了一下，打算先去医院。
到达病房门口，发现王雪芯已经早早地陪护在齐家林的身边，那样细心呵护的样子，深怕自己的女儿有一点不舒服，程家森由衷羡慕。
程家森踟蹰的脚步正要转身离去，猛然一头撞进高大男子的怀里，抬头一看，却是钟译。他手里拿着一束鲜花，显然也是来看齐家林的。
钟译抚了抚她撞上来的额头，问：“怎么不进去？”
“大妈在里面照顾……”
“你怕？”
程家森不明所以：“不是，我想还是下班后再来比较好。”
钟译的眼神里有一丝忽明忽暗的光芒，声音提高了一些：“家森，你还是不敢面对伯母，是不是因为不敢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程家森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拉到离门口远些的转角处：“钟译，你想所什么，什么真相？并不是这样……我只是不想打扰她们母女之间的相处。”
“家森，我已经知道了，齐家林醉酒驾驶的原因是因为戎博维甩了她。”
“你……怎么知道？”
“只要把齐家林现在的样子和之前缠着戎博维的样子一作对比，就知道肯定和戎博维有关！”
程家森沉默。攥紧的手微微流着汗。
虽然她知道齐家林的车祸戎博维担有很大的责任，但主观原因还在于齐家林本身，她怎么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戎博维，让自己的家人憎恨他呢？
“我听说戎博维放下自己的公司，离开了这里，你知不知道？”今天的钟译有种咄咄逼人的架势。
“知道。”
“他来找过你？”
“是。”
钟译似乎有失望的心情：“到最后，他还是放不下你……”
程家森不知作何回答，第一次有害怕和钟译对话的感觉。他从来不曾提及过自己的感受，也不会抱怨任何事情，但似乎心若明镜，看穿了所有人的想法。
钟译懊恼地将手里的花扔在一旁，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声问道：“他果然是为了故意气你，而去接近你姐姐，对吗？”
程家森正想反驳他，却突然瞥见墙后面走出来的身影。大为震惊。
***
“大，大妈……”程家森担心王雪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伯母……”钟译也很惊讶。看到王雪芯气势汹汹地瞪着程家森。连忙想将程家森拉到身后……
可是已经来不及，王雪芯的巴掌已经狠狠地落在程家森白皙的脸上。
“又是你，程家森，你简直和你的狐狸精妈妈一个德行！”王雪芯颤抖着声音，掩盖不住冲天的怒气。
程家森捂住自己的脸，心中涌上无尽的痛苦。不。不是这样的，她的母亲不是狐狸精。
“大妈，你责怪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母亲。”程家森虽然低着头，但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你还敢反驳！我就知道家林出事不会那么单纯。原来是你勾引她的男朋友，让她痛苦到只能借酒浇愁！”王雪芯完全不在乎诚。俨然把这里当成她的地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虽然因为心疼自己的女儿而含着泪，但对待“敌人”时的气势一点也不弱，猛戳着程家森的脑袋，不留一点情面。
此时已有一些人从附近的病房探出来看热闹，走过的护士因为忌惮王雪芯，不敢上前劝解，只能让这场闹剧继续。
“我们家哪点对不起你，看在我老公的面子上，我供你这个私生女吃穿，让你过大秀的生活，你却这样算计我们家，又想抢我们家的财产，又要抢你姐姐的男朋友，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妈妈以前到底是怎么教你的，是不是从小就灌输报复的想法？”
程家森虽然心里很痛，但是这一次她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她强撑着瑟瑟发抖的身体，既没有辩驳，也没有反抗，只是坚韧地站在原地，任王雪芯凌辱。
钟译看不下去，上前护住程家森，将她搂进怀里。
“伯母，这件事不能怪家森，是戎博维利用了你女儿的感情。”
王雪芯才不会给钟译面子：“你有什么资格来维护她，就算戎博维有错，也没有她的错大！程家森和她的母亲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她们俩就是贱胚的本性，专门破坏别人的家庭和感情！”
程家森突然捂住耳朵，大声说：“求求你，别再说了！”
四周原本议论纷纷的声音，突然都被震慑地安静下来，大家的视线都注意在程家森身上。
“我很感谢爸爸和你这两年对我的照顾，虽然我完全可以独立生活，可以不受你们的恩惠，但为了融入这个家庭，我愿意忍受你长期的冷漠和厌恶……如果你觉得我的出现破坏了你的家庭，破坏了二姐的爱情，那么请指责我一个人，是我的疏忽和过错，我愿意承担。我可以马上离开，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所以请你不要再侮辱我已故的母亲，这对她不公平！”
程家森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王雪芯：“她生前已经为你悔恨终生，死后不应该再遭受你的恶言恶语。”
“你……你说什么？”王雪芯气不打一处来，一时又不知该怎么继续骂下去。
程家森仰起头，默然地从她身边走过，决定再也不会回头！
妈妈，对不起，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