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就萦绕在程家森的耳边,温柔中带着戏谑:“还是一路上你都在吃醋?”
程家森的脸瞬间变色,如同有火升腾的热气晕染,红到耳根,连忙撇过头去,与他保持距离。
戎博维闲适地靠回椅背,锐利的目光,就好像没有喝醉一般:“程家森你真会装可怜。”
“我没有。”她从不会在没有感情的人面前示弱。
戎博维冷哼:“你为什么要生病?为什么要让别人担心?”
心被猛揪了一下,程家森不知该如何回应,也不知他是否有过一丝的关心。
“别误会,不管你装得多可怜,多有病,我都不会同情你。”他似乎看出了她一时的柔情,不留情面地戳破。
程家森红着的脸终于恢复了寻常的颜色,神色也不悦了许多:“我已经吃完宵夜,不奉陪了,戎总你一个人慢慢喝。”
她再次起身要走,戎博维也跟着起身,瞬间拉住她,又将她摁下。
“你干什么?”程家森微恼。
“我就不喜欢你装模作样的样子。”戎博维没有放开她的手,牢牢地钳制住。“……你只要坐着就行了。”他的身形晃动,显然真的醉了。
他温热的大手包裹着她冰凉的小手,程家森一时心软,乖乖坐着不动。
戎博维又倒了一杯醇郁的葡萄酒,仰头饮尽:“程家森,你对我……从来没有一丝歉疚吗?”
“……没有。”她答得斩钉截铁,不想给他和自己任何机会。
戎博维的眼神绝望而寒冷:“谢谢你,给我这个答案。”
他又开始闷头喝酒,不再理她。
过了一会儿,程家森忍不住问:“你对我姐齐家林……是认真的吗?”
戎博维拿着酒杯摇摇晃晃:“你无权问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必要对你回答。”
“如果你不是出于真心,请不要伤害她。你不知道,她对你一直是真心的。”
戎博维笑里藏着冷寒:“是真心的又怎么样,不是真心的又怎么样。这都不关你的事,你无权干涉‘我们’的事。”
程家森心寒,无力再和他说话:“戎总,我想我也没有资格和你这样坐着聊天,请你放开我。”她用力挣扎了几下,都无法挣脱,再次用力时,戎博维毫不提防地放开了手,程家森惯性往后,撞在椅背上……
程家森吸吸气。还好不是很疼。只是看向戎博维的眼神冒着怒火。他是故意的!
戎博维盯着她,并没有一丝愧疚和柔情,最后说:“程家森,你听好。我这次回来,是要毁了你!”
***
程家森做了一个噩梦。
平安夜的夜晚,她收到戎博维的礼物,是一只陶瓷做的圣诞老人,15公分的高度,红衣红帽白胡子,外国老公公的样子,还背了一个红色大袋子,只要轻轻一摇。红色的袋子里的小球,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就像街上摇晃着的铃铛声。
她正摇得开心,老公公从嘴里说出一句话:“我要毁了你!”
程家森猛然惊醒,大口喘气。出了一身粘腻的汗水。她伸手摸摸额头,烧倒是退了。再看时间,六点半。离集合回s市还有一个小时。
她下床洗澡,换上轻便的服装出来,浑身清爽了许多。
正好此时电话响起,是林佩妮。
一大早,林佩妮精力十足:“起床了没,身体好些了吗,早餐吃不吃?”
一连串的问题,终于让她觉得回到了现实。
“起床了,身体已经好了,马上下来吃早餐。”
***
相较于去时的心不在焉,回程便显得轻快了许多。当飞机的轮子接触地面,程家森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不管昨晚戎博维说的是醉话,还是真的想要报复,她都会冷静面对。
从飞机上下来,提着一堆纪念品(主要是瓷器)的同事,疲累地往前走,而没买什么的程家森和林佩妮几个,优势瞬间体现。
“我们快走,占好座儿。”林佩妮故意走得飞快,还嬉笑着回头对程家森说话,明显是要气死其他同事。
程家森虽然瞪了她一眼,但是脚步跟上,笑着往前冲。
齐家林走在后面,看到程家森如同孩子般的样子,面色不悦:“丢脸。”
戎博维正好听到,含笑说:“你和她不一样。”
***
待林佩妮和程家森走到接机口,两人立马发现长身而立的钟译。
林佩妮比程家森还要激动:“好体贴,好浪漫,我也想要这样的男盆友!”
刚好小何经过,看到程家森走向钟译,眼神变得黯淡,果然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程经理这样美丽的女人。
“别看啦,做人呢,还是要现实一点。”林佩妮突然觉得小何有点可怜,没心思再和他作对。
小何点点头,第一次认同林佩妮:“我早就知道不可能,所以……没那么糟。”
林佩妮见不得大男人沮丧,豪气干云地说:“走,回到市区,我请你喝一杯。”
***
钟译嘴角上扬,眼角含笑,望着走近的程家森,分外温柔:“怎么不见你大包小包的,我来接机都没意义。”
程家森很自然地将背包扔给他:“喏,你的意义。”
钟译一手拿包,一手忍不住去抚摸她可爱的头:“累不累?”
程家森余光瞥见旁边看好戏的眼神,顺势躲开钟译的手:“你怎么会来?”
钟译没有在意,依然微笑:“我是你男朋友,当然要第一时间出现。”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