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逐渐驶离圣城，李常看着凯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大笑起来：“莫瑞林会长，你也太胆小了些，你看张言就平静多了！”
凯斯也在纳闷，张言对拷问者似乎也没有什么成见，皱着眉头解释：“拷问者克制魔法师，我是谨慎！”
“李常先生的意思是会长不用太‘谨慎’。”张言面带微笑的说：“会长不用把拷问者当做自己的威胁，而是应该当做自己的工具！”
凯斯同意张言的话，事实上，拷问者已经被众多势力当做工具，甚至魔法协会就委托过拷问者进行一些特殊的任务！
但是人总是会对异族充满戒心，更何况对方还是全面克制自己的异族。
“魔法协会也常委托拷问者，只是没必要和她们也有私下交流而已！”凯斯为自己辩解，要说这个世界是排外性最重的，非阿瑞斯莫属了！
张言看着自己的皇帝微眯的双眼，知道该自己出场了：“莫瑞林会长，这就是你们和我们阿瑞斯的区别了。”
凯斯眼睛斜看，等他继续说下去。
“会长可知道我们阿瑞斯在国内成立的魔裔会？”
“知道。”这就是专门收容未成年拷问者的组织。
“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做吗？”张言循循善诱。
凯斯忍不住要翻个白眼！为什么？还不是痛苦之殿离阿瑞斯太近，阿瑞斯怕拷问者扰乱边境做出的样子而已！
张言注意到凯斯眼中一闪即逝的讽刺，笑着说：“第一个原因，大陆没有彻底灭掉恶魔后裔这个群体。”
凯斯一震，什么意思？彻底灭绝？
李常突然插了一句：“就像大陆上永远都会有没有魔法天赋的武士一样。”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凯斯意识到这是两人在提示什么！
武士和拷问者？不对，是魔武士和拷问者！凯斯意识到这两种群体的相同处——他们都是魔法师的克星！
“第二个原因。”张言继续说：“拷问者聚集到一起建立了痛苦之殿。”
李常看着凯斯，用不符合一个皇帝的幼稚语调说：“魔武士还没有成立任何势力哦~”
“第三个原因，拷问者是威胁。”
这次没等李常开口，凯斯就抢先说到：“魔武士也将是魔法师的威胁！但是拷问者的威胁是对整个人类，魔武士却是人类的一部分！我不明白这对话最后的意义是什么！”
凯斯觉得和这两个人对话真是费神！
“意义你马上就要明白了，莫瑞林会长！”张言眉毛一扬，凯斯在认真思考他的话，这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拷问者痛恨和她们争抢生存资源的人类，反过来一样！但是我们却没有能力让她们消失，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伤害控制！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吗？”张言看着凯斯。
“所以，讨好那群女人吗？哼！”凯斯语气并不好。
“讨好？不不不！不是讨好，而是隔离！会长，如果在莫瑞林城的普通人家，有一队士兵突然出现带走他们的未成年的女儿，你会怎么想？”张言问到。
凯斯意识到这是在向他描述魔裔会是如何收容未成年拷问者的情形！凯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到描述，马上发现了其中的含义！
隔离！这不是空间上的隔离，事实上，当第一个人类恶魔混血诞生时，人类和拷问者直接的空间隔离就被打破了！阿瑞斯所作的是人心的隔离！
当你生下眼睛全黑的女儿时，你就要做好准备，这个孩子将会被人强行带走！
人心是奇怪的。如果凯斯是阿瑞斯人，那么他现在希望的就是，自己不要生下有恶魔血统的女儿！
凯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阿瑞斯皇帝李常！就是这个人的先祖，想出了这种控制人心的方法！比起在伦斯和巴别，每次发现幼小的拷问者，几乎就是一场人性的混战！孩子的父母在抛弃和保护之间徘徊，普通人民夹在闻讯而来各种势力和拷问者之间，最后无疑都会发展成一场血腥事件！结果还通常是拷问者丢下大量的强者尸体，成功把孩子带回痛苦之殿作为结束！
“看来会长您想明白了。把这些年幼的恶魔后裔聚集在一起后，我们会告诉她们，她们的姐妹都在一个叫痛苦之殿的地方，等她们有行动能力后，我们将把她们送过去，那里是她们的家。在这之前，我们会供养她们。”张言继续说，“会长，你觉得这是讨好吗？”
当然不是！这是用手段对这些今后的拷问者洗脑！年幼的拷问者哟！你们只是生错了地方，不用担心，我们会帮你们回家的！
于是，拷问在伦斯巴别从来都是横冲直撞，但是在阿瑞斯，她们会老老实实的走城门，甚至登记通关记录！
但是人民对这些红色皮衣的妖艳女人依旧避之不及！阿瑞斯以国家名义争取到了拷问者的尊重，同时让人民保持对这一族群的隔阂！
“好吧，我必须要承认，阿瑞斯的做法比巴别和伦斯要高明的多！我或许会向巴别皇室建议这种方法！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和魔武士有什么关系！”凯斯心中有些不舒服，他又不是皇帝，用国家处事方式来教训他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两者都开始于‘我们’对‘他们’的恐惧！”张言用仅有的一只手臂比划着。
凯斯开始思考这‘我们’和‘他们’代指的什么，对拷问者，我们是人类，他们自然就是拷问者！对魔武士，我们是魔法师，他们是魔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