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果然来了!按计划后退吧!快走!”这队骑兵的领队是王阔雄,按朱明的计划,一见对方出动,稍一接触,便佯装败退的样子匆忙后撤。
见对方稍一接触便败退,这批清兵互不统属的缺点就暴露无遗,有些军官命令不顾一切地狂奔追击,有稍为谨慎的军官则迟疑了一下,但见旁边的人已冲上去了,又怕功劳都被别人抢走了,只好喝令部下跟上,但毕竟是慢了一步。
“嗖、嗖”追击的清兵纷纷掏出骑弓射击,有好几个跑的慢落在队伍最后面的战士被弓箭射中落在马下,被追上来的马群踩踏成肉酱。
王阔雄看到了后面阵亡的战士,心痛得直打哆嗦,但没办法,要作出逼真的诱敌样子只能这样,希望到时这些战士的牺牲能换来这场战斗的胜利。想到此节,王阔雄咬牙打马走得飞快。
“咦!这些猪头,怎么竟敢将步兵列阵城外?”越过几个土丘,追击的清兵看到土丘后面竟然有五六百个服装杂乱的步兵列成一个方阵,顿时觉得这些人真的猪头般愚蠢,为什么不呆在好好的旅顺城里面,而是要跑出来野外送死,而且摆的不是常见的步兵防御圆阵,是一个不大适合步兵防守的长方形阵势。
这步兵阵边缘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拒马鹿柴,第一排步兵都是手持长枪长矛,摆出一个标准的防骑兵冲击姿势,后面第二排第三排的手持什么兵器,快速奔跑的清军骑兵没看的太清楚,也懒得去看清楚,在他们心目中认为,这只是一群服饰杂乱的奴隶,不管手持多么犀利的武器,也都只是奴隶,为了逃命才聚在一起,哪有什么战斗力可言,没什么可怕的。
步兵阵中,很多人脸色发白,大寒风中手心冒汗,臂膀微微发抖,这些人多是明军战士,见惯了满清八旗骑兵对明军步兵如同摧枯拉朽般的冲阵,他们的心中几乎养成了一个惯性:只要鞑子骑兵冲来,就得抱头鼠窜。
“弟兄们!不管这群真的鞑子也好,假的鞑子也好,等下大家都会看到当他们跑到我们面前时,将会在我们手中武器面前变成一堆臭肉烂骨头!”朱明和黄文昭穿着盔甲,站在阵列的第一排,刚才很多人劝阻他两人要站在阵中间,但被两人坚决拒绝,他们明白,这是一群以逃命为主要使命的乌合之众,领头者的作用非常重要,如果领头者不以身作则,不用清军骑兵冲击,恐怕看到清军骑兵,这个阵列就混乱起来了,完全没办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为了迷惑敌人和给敌人最大的杀伤,朱明特意不布设常见的步兵圆阵,而是以六百人布设了一个十分罕见的长方形阵势,其实此时朱明在心里也紧张不已,自叹真的命苦,但想到需要稳定人心,故作镇定的两人在阵中脸色如常,拿起望远镜观察追击的清兵,并向众人吩咐:“准备开火。”
旅顺城就在前面五六里远的地方了,败退的骑兵没有在步兵方阵前停留,而是一股脑绕过步兵方阵逃向旅顺城的方向,似乎要抛下步兵逃入旅顺城里面去就安全了。
在打老了仗的八旗老兵眼里,这是在明清长期战争中常见的情形,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于是,在这种心理定势和判断之下,各路清兵军官不用商议便达成了惊人一致的默契:不理这群蠢猪一般的杂牌步兵,继续追击逃跑的骑兵,不让其逃入旅顺城内,就可以先解决这些胆小鬼骑兵,再回头慢慢玩死这群只会自己走路的步兵……不……哈哈……是步兵猪。
按照这里的地形,掠过这群步兵的阵地是追击前面“逃跑”骑兵的最理想的捷径,清军骑兵如同前头“逃跑”骑兵一样,大部在步兵阵右侧五六十步外掠过,甚至有些胆大的为了缩短追击的距离,就在十几步外奔驰而过,急促的马蹄带起的一阵阵冰雪,落到步兵阵中,落在一些人的脸上。但始终没有一人打算向步兵阵中发一箭一矢。
见此情形,步兵们心中大定,也开始在心里越发对朱明更加叹服敬佩,因为朱明对他们说过,清军骑兵只会在阵前掠过,不会在解决己方骑兵之前动手攻击步兵。
清军骑兵不攻击,但不代表朱明不发动攻击。
“开火!”朱明下望远镜,大手一挥。
第一排士兵迅速闪开,露出二十四门弗朗机炮黑洞洞的炮口,在麻凯龙的指挥下,炮手们一起用火把点燃引信。
与此同时,三百个火铳手,以各自手中的鲁密铳瞄准在阵前掠过的清军骑兵,扣动扳机。为了追求在清军骑兵掠过阵地时最大的杀伤效果,朱明没有按平常一样将火铳分为三排分排循环发射,而是三百支火铳同时发射。
不好!有清兵发觉不妙,侧头一看,弗朗机炮、火铳正在点火击发。他妈的,这群步兵不是待宰的猪群,而是一群要吃人的狼!这哪是步兵在列阵等死,根本就是一个看得见的埋伏!
轰隆轰隆轰隆,弗朗机炮猛烈pēn_shè出铺天盖地般的散弹,覆盖正在阵前在侧面蜂拥而过的清军骑兵。
纾?痫ト悍5涑雒芗?牡?瑁?敫ダ驶?谝黄鸷嵘ㄇ寰?锉??p> 扑通!啊!扑通!啊!啊……
弗朗机炮和火铳发射后都需要装填弹药,出现了短暂的轰响空白时段,在硝烟弥漫中,只有清军人马中弹倒地和惨叫声。
虽然还办法透过厚厚的硝烟观察到对清军的杀伤效果,朱明知道现在还不是停手的时候,催促所有火器快点装填再次射击,弗朗机炮的子铳装到母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