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画的鼻子想必已经修成大道,几乎每次都是闻着饭香醒过来,为此,刘芬芬不知指手画脚地骂他多少回了,他的肉身也快成了铜墙铁壁,丝毫不受虐于各类形势的语言攻击。
伸个懒腰,侧耳听听没有人说他坏话,然后趴着炕上的窗户跟一墙之隔的四宝来一个深沉的对视,在其扬起小肉手出音前迅速的缩了回来。。。。
兴奋的四宝,“啊~啊~么~么”
梅画一个跟头滚下了炕,浑身的汗毛刷的一下全部张开了,现如今,他家老四的口里的么么二字,对梅花来说堪比九道天雷,而且历劫还是未必成功型的,相当于白劈了。
穿上鞋梅画走了出去,桌上已经摆好了菜,看样数和分量都不用劝,他都是在这吃了,唉,还怪不好意思的???
柳春芽双手手抱着四宝进来,直接迎上梅画,笑说,“嫂么,睡的可踏实?饭已经做得了,阿么烙的白面饼,特意给你多放了油,待会儿多吃些啊。”
梅画不着痕迹的躲开四宝雀跃的眼神,围着桌子转到另一边,慢腾腾道,“吃饼啊,嗯,好吧。”
四宝坚持着找阿么,黑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人,小胖爪一下一下地拍着空气,柳春芽商量着对嫂么道,
“嫂么,四宝儿那会儿喂了些嫩鸡蛋,这可能是又饿了,要不……”
“那就给他粥喝,不是温着小米粥呢,加点糖,他可喜欢呢。”梅画安排就往出走,装作大忙人一样巡视场地,还自言自语,
“怎么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不该吃饭了么?怎么二叔还不回来?”
柳春芽没法儿,只好哄着四宝儿给他重新放回**里,自己弄吃食去。
不过等全家人到齐坐在桌子前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以后了,梅画饿的前胸贴后背,一顿狼吞虎咽,吃的都没形象了。
二奇知道头午村里几个地位重要的长老开会研究昨儿个几个村冲突的事,他也关心这个事件,要是解决不了大家都不安生,二叔和岭子上午都被叫过去了,就是不知道谈的咋样。
饭刚吃了几口,艾奇就忍不住问了。
“二叔,那个堵水的事村里什么意见啊?”
他这一率先开口,闷了半天的人可算是等着话头了,
“是啊,我也怪闷的慌的,真是坏了心眼的王八孙子,作下这等缺德事。”刘芬芬紧跟着骂出口,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家家户户就没不气愤的,自己还听见几个夫郞说堵水那头还气势嚣张呢,简直黑白不分啊这是!
二瓜子嘴里的菜囫囵个儿的咽下去,瞪眼抢着说,“爹,干仗的时候我可得去啊,不能便宜了他们。”
柳春芽先瞄了一眼公爹和夫君,见俩人神色未变,也试着出主意,“这干系着河水下游好几个村子,打上回回家的时候我就听我阿么说河水不丰的,还问我咱们这的情形,可见影响的不是一处两处,现如今知晓了是人为的,上游的村子还不认账,敢做不敢当,那我们不如联合起来干脆告到衙门。”说完又偷瞄了一眼,生怕因为自己瞎出主意叫公爹和夫君恼了自己,说自己没见识。
他说完这些,刘芬芬满意地瞧他一眼,跟着道,“可不是?我觉得春芽说的有道理,这可不是一户两户的,多少亩麦子地浇不够水,我看呐,今年的损失也得找他们陪,还不能陪的少了,就得敲他们一竿子,让他们清楚干坏事的后果,不然以为咱们艾家村是好欺负的呢!”
艾岭眼睁睁瞧着自己阿么的脑筋开动的大发了,忙轻咳一声,止住他,“阿么,这事儿自有村里几个长辈商讨,而且还要联合后方村的,现如今还没有定论呢。”这意思就是您快甭操心了,还是在家带好孙子要紧,然后又给了自己夫郞一个眼神,叫他住了嘴,别添乱。
刘芬芬哪是谁叫他闭嘴就闭嘴的,除了自己男人他可不惧谁,而且他也没多想自己大儿子的意思,眼珠转来转去,一排巴掌定夺似的说,
“岭子你明儿去你岳丈家,正好把这事跟他们说了,再叫他们里长,年轻的汉子也集合起来一去上游,咱们人多占理,非得把损失填补回来不可。”
艾岭实在不知该如何回话,阿么兴冲冲地盯着自己,满眼里都对大儿子的喜爱喝期待,他不忍拒绝阿么,更不喜阳奉阴违,没法办,艾岭悄悄给艾奇使眼色,意思是你挑起的来的头你来解决。
只是艾奇当了一个好听众,这个时候脑子里都是
是大家的言辞,一时间没跟艾岭形成共鸣,艾岭顿时气馁,眼波白送了。
还好艾寒流说了声吃饭,这个热门讨论的话题迫不得已嘎然而止,以冷淡收场,无疾而终。
刘芬芬还有话没说出来,可又不敢继续,回头一瞧梅画吃的正欢,憋着的一口气都散在了他身上,这俩人吃饭时一向坐一张凳子,好几年了回回如此,见面就呛呛,还老分不开,奇了怪了。
梅画吃了半饱,这会儿也不着急了,正慢条斯理的用鸡蛋饼卷土豆丝呢,还没卷牢靠,被刘芬芬一推,一半儿的土豆丝掉进了菠菜汤碗里,得,这还怎么吃啊!
梅画顶着一张不爽的脸跟艾奇换了碗,耳朵继续受折磨,什么不关心家里事啦,心气大啦,眼界高啦,光知道吃啦,娃子撒手不管啦,还把他犯懒的那一套搬出来,足足说到午餐快结束才歇息。
梅画边吃边受训,左耳进右耳出,等他吃饱时刘芬芬那一碗菜汤还没怎么下呢,梅画心里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