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瓜在一旁挠挠头,试着给大宽解说,“好像大宽被他爹关了好几天,今儿才放出来。”
艾花枝瞪了二瓜一眼,厉声道,“那之前呢,甭说没有遮遮掩掩蒙混过关的意思,这说话定亲有两个月了,那两个月他是死人啊,想要推掉这门亲何时不成?”
二瓜被吓的一缩肩膀,不敢言语了,姑么不苟言笑的样子跟爹一样叫人生畏。
“利欲熏心啊,自私的人家,还望大小通吃,太可恨了,这毛毛这回可是走眼了,”
艾花枝一阵嘘吁,想起什么似得,模样又憎恶起来,
“这家人的做派也不算师出无名,随了根子,大宽的堂老祖就干过这么回事,真叫人冒火啊。”再往深里他就没继续说了,毕竟是族里的长辈,况且也不再人世了,念叨那些老话没甚意思。
屋里的空气有些低迷,艾花枝呼出一口气,拍下桌子,“成了,今儿这喜酒是喝不上了,美子你去你婶么那儿,出了这事他必定得过去瞧瞧,你少不得也得走一遭,春芽也回去吧,瞧瞧你阿么有何指示。”
俩人应了声就要走,艾花枝让他俩带上来前儿拿的布头,左右也用不上了。
瓜子心里不搁事,转头蹦跳的找侄子玩去了。
梅画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正午了,迷蒙的睁开眼,入目是顶头藕色的纱帐,赖叽的翻个身儿,被子裹成一个球蛋,眼珠子转来转去总觉得自己忘了啥重要的事,等扫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时,立刻咋咋呼呼起来,
“咋没人叫我啊,晚了晚了,定亲酒早开了吧!”
马颗系着围裙匆忙的掀开帘子进来,和润地回说,“嫂么,今儿吃不上定亲酒了,我做了饭,你饿了吧,马上就好。”
梅画有气无处使,一脸后悔不跌,双手捶床哀嚎,“白换了衣裳,真是睡觉误事啊,你怎么不知道叫我啊!”又把矛头指向旁人。
马克瞧着嫂么愤恨怨怒,哭笑不得的解释一番,才去了人的哀怨,
“你说亲事黄了?为什么?这简直不成体统啊。”虽说这边的风俗是上了十岁的戌儿家里就管的严了,轻易不叫在外走动;要说小时候俩人还一起玩过,不过大了之后就没照过面了,可见礼教习俗的严格,况且汉子这方这临时改主意退亲,这简直是丝毫不讲情面的伤人门庭,更伤害戌儿的名声,即使当事人什么都没做过;唉,谁让这是男尊的社会呢,制度就是这么任性。
“真不知道两家有啥冤仇,不地道啊不地道。”梅画一时感慨起来。
既然不出门了,梅画又把衣服换下来挂回原处,他的立柜是自己画样子叫艾奇打的,犹如现代的独家定制,功能齐全,挂上自己的衣服,梅画留意到方才马颗的穿的还是昨天的那身,他猜测姑么肯定在这得待上些日子,夫妻冷战啥的哪有一天就和好的,姑么不走,身为大儿夫的马颗理所应当在这服侍。
想到如此,梅画阖上柜门,走到床头的立柜前翻楞,他记得去年的时候他大哥发神经的送了他好几身不合适的衣服,估计大哥没想到自己只向树条发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