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画心怒放地当了一个时辰的人生导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典故小寓言能用的都用上了,没有案例就瞎编乱造,甚至还将前世的娱乐新闻掐头去尾的拿出来充数,说的天乱坠,饮鸩止渴;直把艾毛毛跟艾水儿听的恨不得立刻拜了梅画为师傅,供奉活佛;

好长时间没有一次说这么多话,这回可把人累坏了。

艾奇先一步走了,汉子们之间的情谊和处理问题的方式往往更直接果决,不需要铺陈点缀,直接进入主题阐明观点立场即可;

梅画身旁有柳春芽陪伴,艾奇放的下心,从里长家出来他就去地里了,不瞅上一眼身上就不得劲,总觉得少些什么,耕地就是他一生的工作,懈怠一日,人生追求仿若脱离了正常的轨道,无知无措。

梅画跟柳春芽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快落山了,霞光漫漫,绚烂的耀眼。

刘芬芬坐在小凳子上端着碗一人一口的喂孙子们鸡蛋小米粥,鸡蛋捣的碎碎的参在粘稠的小米粥里,软糯喷香,里面还加了白,甜丝丝的,娃子们个个喜爱,吃的可带劲儿了。

梅画在里长家滔滔不绝,只喝了水补充体力,这会儿肚子也空了,不过他可不喜欢着黏糊糊的东西,而且还带着一股子腥气味,真不知道小崽子们的味蕾是不是出现偏差了,难道尝不出来啊。

柳春芽洗了手,先给嫂么盛碗温温的米粥,配菜是腌制的胡萝卜,另有蒸的两枚红皮鸡蛋,梅画不用他剥皮,自己拿过来往桌子上一敲再一滚,皮子哗啦啦自动就落了。

往常在家里也这样,大芝麻几个兄弟每次都跟看到极好玩的游戏一样,手舞足蹈的笑的前仰后合,现如今还学会了拍巴掌,大哥儿没怎么见过,或者见过也忘记了,小孩子的记忆力一般都是朦朦胧胧的,这会儿瞧着奇怪的玩意了,身旁还有哥哥们嘻嘻哈哈跟魔怔了似得,开心的笑容最容易传染,愣怔两秒,他也跟着有样学样呱唧呱唧的左摇右晃,场景甭提多喜感了。

刘芬芬详细的问了那头了情况,再次痛骂了一阵,大宽现如今在族里就跟罪大恶极的人一样,人人谈之色变,估计短时间内是扭转不过形象了,而且他开罪的还是里长家,即便里长向来正直不寻私,难免不会有为了讨好里长而落井下之人,端看他家人日后的行事作风了。

端午过后再有半个月就是麦收,这些天日日阳光高照,家家户户将收麦子的农具准备出来,镰刀的刀口磨的锋利无比,对着空气挥舞两下,简直虎虎生风。

艾奇家今年只留了六亩地,三亩稻子三亩麦子,再有山脚下的七分杂地,不过那种的都是五谷,什么红豆绿豆红豆土豆之类的,无需费工夫费神,歇脚的功夫就收了。

按理三亩麦子他一个人就能收的了的,不过以往都是兄弟们一起干,今年也一样,青牛早过来打了招呼,说是先割二奇家的,他自己种了二奇五亩上等地,后来二奇家地多了,他大哥也过来租了几亩,兄弟们相顾帮衬着日子可比往年松快多了。

梅画的肚子微微鼓起来了,四宝歪歪扭扭的会站着的了,嘴里又长了一颗牙,每每都喜欢炫耀,张着嘴等人表扬,人家不夸他他就一直张着,这种喜欢卖弄的优越感也不知随了谁,要说他一家子都是低调内敛沉默的人,偏出了这么一个臭显摆的怪胎。

“把嘴给我闭上,你哈喇子流到脚面了,你是不是圣伯纳转世啊,我给你改名吧,闭上,知道啦,看见啦,不就长颗牙么,就你有啊,我满嘴都是呢,谁稀罕!”

梅画点点艾老四的白净大脑门,不对这幅谄媚的尊荣感冒,“坐会儿吧,原先还以为你笨呢,没想到你胎里就学会了厚积薄发,嘿,小子不错啊。”

老四宝长着一双招风耳,比他三哥还喜欢听好话,咿咿呀呀啊啊了半天,高兴的一个没站稳,摔个大倒仰,不过小床里褥子铺的厚实,哪都没磕到,他经常摔,摔出经验了,自己哈哈一乐,捧着脚丫子撅着腚啃起来。

梅画坏心眼儿的揪揪艾老四的小鸡-鸡,猥琐地抻了抻,咕咕唧唧一阵嘲笑,还大言不惭的鄙视了一番。

眼瞧着日头爬到了头顶,梅画打个哈气,开始准备午饭,早上买了块豆腐,还剩下一大半,梅画准备做麻婆豆腐,再炒个肉跟豆角,加土豆炖上一大锅,晚上饭都出来了,他家人口多,光弄两个根本不够,别看娃子不丁点,架不住张嘴的多啊。

留着艾四宝孤零零的晒太阳,梅画端了盆子去舀米,主食准备闷米饭吃。

艾奇在地里待了一会就去后方村割肉了,屠夫的夫郞早跟他熟悉了,见人来了立刻热情的招呼,

“二奇来了,有些日子不见你家里的了,肚子大了吧?”

二奇也爽朗回他,“嗯,三个月了,虽说稳定了,可我不叫他动,稳当点好。”

胖夫郞放下手里的猪皮,引着他去厢房,开口大笑,“可不是,夫郞自从有了身子起到娃子落地,一时都不能放松,不过你家里的有经验了,你安心吧,就等着再当爹吧。”

二奇憨笑着应承,心想自己就是闭上眼也放心不下,到了肉板前,就见上面放着一整只猪腿。

胖夫郞笑着解释,“俺们村里今儿有过寿的,晚上的宴席,这是早说好留的,你要多少我给你割,差不了他们的,甭多想。”

“那就好。”艾奇承他的情,“肥瘦给我割五斤吧,再有肉皮给我二斤,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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