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百无聊赖的看着戏,反正她也看不懂,分不清武生和花旦。只觉得他们跟斗翻得好,原地翻侧空翻后空翻……其实她在游戏里都做得到,且难度更高,比如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体几周。看的累了,她自顾自的吃起了几案上的点心,扫荡完面前的还不算,连旁边的刘婉君和宋轲的桌面也不放过。
宋轲倒是还好本就不大爱吃零食,刘婉君看得入迷伸手往盛瓜子的盘子里一捞,抓了个空。扫了一眼桌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又不好伸手拿前辈的,只得恶狠狠瞪了一眼苏青。后者挑衅的回望,刘婉君看着苏青的嘴型读出了俩字:叛徒。
假装没看懂,回以疑惑的眼神刘婉君继续看戏,气得苏青脸红脖子粗。
转眼到了饭点,为了避免来回奔波宴席设在了刘婉君处。
说到刘婉君的住处,要数她的那张梨花石大圆桌最抢眼。圆径五米的整块梨花石中间镂空余下一米来宽的外延,内里放了个水晶鱼缸,里头养的是……一只王八。据刘婉君的官方介绍,这是某风水师给她的意见,她一直奉命行事,那只王八比苏青还老。
对于母上大人把自己的年纪和王八做比较,苏青已经见怪不怪。
美味佳肴很快盛了上来,德妈对此得心应手,安排得有条不紊。三位老人的吃食比较特殊,以素菜为主,大多清淡;而苏青等人的饭菜荤素搭配得宜,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看得老人眼馋不已。
虽说是为了刘长远好,可老人家不依了,一年就过一次寿不让吃肉拿了还得了?吹胡子瞪眼睛闹起了脾气,最终以一道清蒸狮子头取得了胜利。刘婉君不好偏私,每个老人家都上了一道。宋家二老显然也是许久不碰荤腥,一时间席里充斥着满足的叹息。
“反正就这一次,老人家不宜多吃肉,胆固醇过高对身体不好。小轲你得注意着点,仔细家里的厨房。”刘婉君看得是胆战心惊,让老人家动了荤菜,恐怕提箸不见肉不开心了。
“婉君阿姨放心好了,爷爷奶奶们都心里有数,况且不还等着抱曾孙么……”宋轲直切要害,才吃了几口肉的老人家筷子一抖,纷纷往素菜里头戳筷子,而后没在吃过一口肉。
刘婉君投以赞许的眼神,她才不信宋轲下棋能输给她家老爷子,分明让着他老人家。就冲着他这简单的一句话改变局面,刘婉君就心下叹服。
听到宋轲说这样的话,苏青未免心惊肉跳,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偏生在这种时候说这个。深怕老人家开口提结婚的事,苏青眼观鼻鼻观心,明明美味当前却形同嚼蜡食不知味。好在刘长远并未开口,两家老人仿佛说好似的绝口不提这事儿,总算安了她的心。
至此,苏青算是弄明白刘婉君与宋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这二人联合根本没安好心!宋轲如何想的她不知道,刘婉君居然两面三刀背叛她!说一套做一套,偏偏脸不红气不喘的,让她有气没处发。毕竟是她的母亲,她没有立场指责她,但是生气总可以吧?!
回家住果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可怜她当初还感激刘婉君把她的游戏登陆器扛过来了,当时把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如今想来,姜还是老的辣,她要想再逃跑也得舍得这台游戏登陆器才可以。苏青绝对相信,要是她就这么不告而别的离开,刘婉君绝逼把她的登陆器砸个稀巴烂。
战就战谁怕谁,她自己的婚事岂有不能做主的道理?不就是斗法么,既然老爷子没有以命相逼她就无所顾忌。苏青如此想着心神稍定,来回扫视狼狈为奸的二人,狠狠咀嚼嘴里的东西。宋轲跟个没事人似的,刘婉君东一句西一句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搭理苏青。
心虚了吧?心虚了就从她尊敬的母亲身上下手,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和不稀的泥!苏青贼眼一眯,一桌两家人祖孙三代无一不是各怀心思。
这种怪异的气氛维持了好一会儿,直到刘长远开口打破沉寂:“青儿啊,你送了什么给外公啊?”
“您放心好了,待会儿吃完饭您回自个儿的地就看见了。”
宋老爷子忙跟道:“整得这么神秘,待会儿我定要跟过去看看,只当饭后消消食了。”
苏青神秘一笑,大伙都被她意味深长的表情勾起了好奇心。饭毕,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往主苑走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还没走到主苑就看到远处游廊灯笼高挂,红彤彤的长长两排看不到尽头,别提多喜气。远远就有两个嫂子提着灯笼过来,苏青暗暗点头。她早已吩咐下去入夜后主苑不用点灯,全都换上手工做的纸灯笼挂在廊下,看刘婉君惊讶的样子,苏青微微一笑,幸好她瞒得够严实。
前面的好戏看完了,她才是压轴大戏。
冬天入夜特别早,风又冷,可看着这些红彤彤喜洋洋的灯笼,刘长远心里暖。他虽眼睛不灵便,却也看得出来灯笼都是手工做的。有些样子形状还算过得去,想必是做多了做出了经验;可大部分歪七扭八的有些滑稽,显然功夫不到家。请人来做绝对不是这么拙劣的成品,显然是苏青自己动手做的。
刘长远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些灯笼的确是手工的,只是苏青一人做不来这许多,拉着闺蜜莫丽娜一起做。紧赶慢赶地,居然也让她二人做了出来。只是她要送的东西不止这个,好戏在后头呢!
主苑正门前灯火通明,许多精致奇巧的花灯挂在廊下、临时拉起线的灯架上,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