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监牢第一层,位于女眷住所之下,也就是你,还有那些死灵法师守护者的仆从,上一次清剿我的地方。”阿努比斯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牢房中响起,极度恐怖,骇得耐维尔心胆俱裂,“就像雷击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一样,守护者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我会在遭到过一次围捕的地方,再次出现。”
“我不管你怎么得意于自己用鬼把戏骗过了守护者,尤娜与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许你们伤害她!”耐维尔再次爬了起来,双拳紧握,对着黑暗中独明的那闪鬼火怒吼道,“我知道你们的目的,还是把我身上的缔造者之力,转移到你阿努比斯的体内,我不能,也绝不会反抗,但你们必须放了那个孩子!”
“你凭什么与我讲条件?”阿努比斯的残魂之火闪动了一下,“因为你和你的朋友,我对那个忠心耿耿的部属,无法兑现诺言。既然这个孩子,与死灵法师守护者有点关系,不如就拿她当成我重整旗鼓的祭品吧!”
“该死的,你是天生神经大条,还是有选择性健忘症?杀死你部从的,明明是托尔这个混蛋!”耐维尔愤愤的指向了朝秦暮楚的圣骑士,对阿努比斯吼道。
“虽然我并不欣赏单纯以出价,决定跟随哪一方的家伙,但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最为直接,也最没有遮掩的处事方式。”阿努比斯怪异的笑了两声,耐维尔感觉浑身上下,好像爬满了扭动的蛆虫,难受无比,“如果不是他在那个时候选择出手救你,你会这么容易上当,被他第二次劫持吗?肯定不会。我早就看透了,你是一个努力想要做真君子的伪君子,所以,对付你,真小人一定是最好的武器。”
“阿努比斯阁下,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拉蒂尼在瓦黑德和嫫理丝的簇拥下,走出了黑暗,他看了看孤身无助的耐维尔,又瞧了瞧梵雷达手中的鬼火,“一个孩子对你的计划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而且,她的身份似乎也不容小觑。就像爱莉是死灵法师守护者安插在耐维尔身边的一样,尤娜的幕后老板,很可能也是一个守护者,不然的话,耐维尔先生为什么会千方百计与其见面呢?”
“这不消你来过问,拉蒂尼。”阿努比斯喝令道,“回到你的位置上,不要做那些不合时宜的事情,毕竟你我的联盟,只是以我出让‘阿努比斯的工艺’套装,为基础的,我没有必要因为你的言辞,而重新审时度势。”
“阿努比斯!这一次我可不是无备而来的!”耐维尔见拉蒂尼的劝阻也全然不能打动这个冷血的暴君,只能装模作样的硬气起来,他抽出了腰间的护身短剑“瑞克撒特的挽歌”,忙不迭的戴上了“克雷得劳之钳”锁链手套,做出了一副开战的架势。
“什么时候缔造者也沦为垃圾回收工了?”阿努比斯狂笑了一声,对耐维尔的战斗姿势嗤之以鼻,“梵雷达,托尔,拿下他!”
毫无悬念,没有任何外挂可用的耐维尔先生,被托尔和梵雷达的两个爪牙,轻而易举的按倒在地上,只能装样子的短剑也丢在了一边。
满腔的怒火,也不能化作分毫力量,耐维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尤娜挣扎的小声,仿佛一柄锋利的匕首,不停削割着他的心头之肉。以阿努比斯的残酷,恐怕过不了几分钟,他们两个就将一起命赴黄泉。
“造梦之枕?对了,你需要正午时间的阳光,才能实现你的‘移魂大法’。”耐维尔突然灵光一现,“如果我猜得不错,现在还是在夜里吧?”
“哈,你倒很会注意细节嘛。”阿努比斯冷笑了一下,“不过让你失望了,现在我不需要那件小道具,因为储存在木乃伊中的残存意志,已经与我的另一部分灵魂合并,除去在雷普曼达尔失却的那一部分,还有为了逃避守护者追杀,而消耗掉的一些之外,我已经拥有了大致完整的灵魂。现在,我只需要进入你的体内,就可以将你那孱弱的灵魂取代,并占有缔造者的力量!”
“该死!”耐维尔看着暴羊怪梵雷达,捧着那团鬼火焰,慢慢走近了自己,在心底绝望的哀叹了一声。两只低等级的羊人恶魔将他的双臂死死按住,就好似一个即将接受处刑的犯人。
“什么人?!”眼看就要实现夙愿的阿努比斯,突然大喝了一声,鬼火也随之猛的升腾起一米多高,将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一跳。就连早已放弃抵抗的耐维尔,也被他的吼叫惊得瞪圆了眼睛。
深暗的地下牢房里,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来人没有一点体重的实在感,而且步履蹒跚,就好像是一个枯憔的守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