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香闺。t/
似兰如麝的淡淡幽香隐约可闻。
雪白的蝶羽纱帐下。
晶莹的琉璃珠焕发出七彩的光辉。
蝶羽绣花枕上。
那个闭目休憩的少女,乌发如丝铺开,衬得微染红晕的双颊,明艳如同盛开的蔷薇花。
正午的阳光,投影在花纹繁复的窗棂上。
香闺里,只有香甜恬静的呼吸,从娇红的唇里轻轻吐出。紧邻香闺的外间,隐隐有说话声和衣服的??声透出。
那声音是个威严的男声,“春雪,璎璎的伤势如何了?”
“郎中说已无大碍,再服上两帖药,休息两日即可痊愈。”
“璎璎是如何受伤的?”
外间沉默下来。
隔了一小会,依旧是春雪的声音,“奴婢……不知。”
“不知?”男声大了几分,不悦的训斥春雪道:“你怎么服侍小姐的,连小姐是怎么受伤的,你都不知道!哼,每次问你都是这副样子,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男子的声音说到激动处,不觉又高了许多。
他不耐的怒斥着丫头,或许是声音过大,扰得香闺里熟睡的人翻了个身。
床上的少女在喧哗声里睁开眼睛。
她揉揉眼皮,下了床,本想到桌边倒杯水喝,忽然听到外间传来的威严男声,她面上露出一丝惊喜。
原来是爹从苏州办事回来了!
三日前,她趁爹出门办事,又易容偷溜出庄玩耍。
那日下午,回庄的她恰好遇到庄内有人武斗,扮成男子的她,成功的混入其中,却不想这场武斗带给她那样强大的震撼力。
她开始有些恍惚。
那个可怕的血色幻境究竟是什么?那样的诡异、那样的惊悚,即使现在一思及,头就开始隐隐作痛。
虽然对它还是有点后怕,可是她还是抑不住心中的好奇,这两日找人陪她再度去过武斗的现场。那里一片狼藉,被刀锋剑痕砍断劈裂的灌木,以及被大师兄掌力击碎的巨石历历在目,这虽是武斗后的残景,却绝不是幻境中的景象。
那里很平静,只剩下枯枝败叶。
那里没有火、没有被火焚烧过的痕迹,更没有那些被烧得焦黑的残骸。那些可怕的情境,就像是她凭空幻想出来,根本都不存在。
难道……她是撞邪了!
或者是说在很久以前,那个湖边曾经发生过那样惨烈的事情?
头,越来越痛。
她揉揉涨痛的太阳穴。
缓缓越过桌边,刚来到外室门口,她听到一个清灵悦耳的声音,“老爷,您别生气!”
这个声音使她顿住脚步,银牙暗咬,爹还真随时带着这个叫丁香的女人!
“罢了!”金信云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想必是璎儿偷溜出庄在哪摔了跌了。上次也是的,脚被蛇咬伤了,才知道回来!”
他苦笑,“这丫头顽皮得紧,真叫人不放心!”
“老爷,小姐性情活泼固然招人喜爱,但是全然不顾礼数,也太过惹人侧目了……”
“不顾礼数?”
丁香欲言又止,“这……有些话丁香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但说无妨。”
“老爷,小姐和她大师兄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举止放浪轻浮,实在有损山庄的名誉。”
“有这种事?”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庄里已经流言蜚语满天飞,说什么小姐滥情荒淫,不修妇德,败坏门风,这些都还算好听的,有些话奴婢听到了,都不好意思讲出口。小姐在背后像这样被人指指点点,奴婢实在替老爷难过……”
荒淫滥情,不修妇德的字眼很明显触怒了金信云,他砰的一拍桌子,怒声道:“放肆!谁敢这样辱骂我金信云的女儿!”
金璎璎在帘后越听越气。
这个叫丁香的女人满嘴胡言,表面上看着像是为她好,实则是在煽阴风点鬼火。她什么时候和大师兄搂搂抱抱了!记得醒了后,她倒是听雪儿提起过,那时是大师兄抱回了昏迷的她。
“爹,这女人胡说八道!”
一道风卷着一个窈窕的人影冲出。
她冲到丁香面前,手起掌落,狠狠一记耳光甩到丁香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屋中人都瞬间安静下来。
丁香嫩白的小脸上。
立时浮现出五个清晰的红色指印。
她捂住火辣辣的脸,泪水在眼眶中莹莹闪烁。
“小姐……”她呐呐道,那胆怯的模样恰似一朵素洁的丁香花。
“璎璎,你打她干什么?”金信云斥责道。
“她嘴巴贱,就是该打!这种只会嚼舌根的贱人,打死了活该!”见爹责备自己,金璎璎疯了般的用力揪住丁香的头发,又撕又扯,在她脸上又抓又掐,“哼,还装柔弱?装什么装!我叫你装!”
丁香的头发就这样被她硬生生的扯断几缕,脸上也被指甲划出血痕,她发出痛呼,只敢躲闪却不敢还手。金璎璎劲头更足,把扯断的发随手一扔,又张牙舞爪的扑上去,谁知金信云一把逮住女儿的手,大喝道:“璎儿,住手!”
“爹!这个女人自己天生yín_jiàn,就以为别人和她一样的yín_jiàn!”她手被捉住,没办法抽出来,她一边挣扎一边朝着丁香破口骂道:“贱人,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yín_dàng无耻吗?我是玉剑山庄的大小姐,身份可是尊贵得很,怎么会跟你这个青楼里面出来的yín_dàng货一样呢!”
这话一出口,丁香眸中的泪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