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头咬着嘴唇,看起来依然不打算理会张嫣,但他迅速增加的眨眼次数出卖了他内心的动摇。
张嫣凝视他许久,没有将布块塞回他的嘴中,临走时,笑着对他道:“明日我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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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因为客印月的被迫离开而红了眼,对皇上的揣测和敌意越发重起来。
可他没有种直接跟皇上撕破脸皮,于是又安排一个心腹出面试探朱由检的意思。
九月初四,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上疏请辞。
朱由检拒绝得十分干脆,说道:朝廷重臣不能随意离职。
魏忠贤因为这句话又陷入苦闷,他亲自赶去王体乾的住处,与其商议对策。
王体乾说:“皇上还是不敢得罪您,应当没什么大问题,不要太过担忧了。”
“可我总觉得那小子不太简单,他跟他皇兄一点都不像。”
“要是皇上跟先皇像的话,或许您又要怀疑他是在装傻,”王体乾劝道,“总之母亲,莫要轻举妄动,没准皇上早已设好局,就等你跳了。”
魏忠贤听之有理,赞同地点头,决意先按兵不动。
待他回府后,家丁急步迎上来,小声道:“公公,来圣旨了。”
不知是福是祸,魏忠贤浑身一颤,小步跑着到院内,来宣旨的太监是熟面孔,定是他的手下。现在皇上要下旨居然不经他和王体乾两人的手了,他狠狠瞪了宣旨太监一眼。
对方忙给魏忠贤赔笑,接着还是不得不秉公办事,高声道:“东厂总提督,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接旨――”
魏忠贤也不得不对圣旨跪下,胸口一颗心砰砰直跳,一个又一个猜测不断冒出心头,止也止不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朝宦臣魏忠贤,朕感念其劳苦功高,无怠遵循,克佐壶仪,特给其侄魏良卿赏赐丹书铁券一枚(类似于清代的免死金牌),钦此。”
魏忠贤听傻了。
宣旨太监将圣旨卷起来交到魏忠贤手中,他愣愣接过来,还是没回过神。
“恭喜厂公。”太监作揖喜道。
“等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魏忠贤如梦初醒。
“今早皇上传了司礼监数人去觐见,其中便有小人,皇上亲笔写就圣旨,盖上宝印,命小人们传旨。这可是天大的重视呢,公公好福气。”
“数人?”魏忠贤抓到了话中的重点。
“皇上还给许多官员升官,封荫(子孙荫袭官职爵位。)”
“哪些官员?”
对方将记得的名字一一道来,魏忠贤发觉这些人全都是自己的手下,是阉党的人。
魏忠贤恍惚了一日,不知时间流逝,也不知身边发生的事,直到睡前,他心中模模糊糊得出一个结论:如今这个皇上不喜欢自己,可也惹不起自己。
既然如此,不喜欢就不喜欢吧,相安无事就好。你当你的劳累皇帝,我享我的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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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下方附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