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王妃也算是成就了一段佳话。”周围的女眷们都附和道,心中却是各坏所想,其中不乏当日称病推脱的,心中不觉懊悔不已,当初要是不嫌弃沐凉城偏远,只要她们亲自过去摔一跤那现在就没有阮安安什么事情了,还有的就是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有这么一场赏花会她们定要去凑凑热闹。说不定也能向这位影安郡主一样觅得乘龙快婿。
不过提起那场赏花会,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偏偏有人还故意在挑衅,左秋雁特意朝着位于人群后边的一个紫衣女子身边靠了靠:“她说的那场赏花会。不会就是当年你去参加的那个吧?看来还真是成就了不少姻缘呢,我还真是羡慕。”
她的眉毛动了动,一双丹凤眼含着笑意的看着身边的万俟紫霄。
万俟紫霄没有答话,她现在处境人人都恨不得笑掉大牙,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嘲笑,只是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学会宠辱不惊这个词,所以便回应了淡然的一笑。
当年她也是心高气傲的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又嫁了这么一个陈景仪表堂堂的王爷,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试问过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对太后的安排一点反抗之心。真是是不得不接受这场御赐的枷锁,想来想去答案都是否定的!
她是真的爱陈景这个人,自从花园一见就深深的把他的不羁和笑容印在了心底,即使他一直花名在外她都不曾在意过,她以为凭她的美貌和才智定是能拴住他的心的。可是现在呢?自从太后又赐了侧妃给他之后,他不仅冲撞圣上被削了爵位更是还三天两头的看不到人,起初她也同一般的夫人一般吵过闹过,可是越闹他就越不在乎甚至一纸休书摆到她的面前,她不愿意做这个正妻,自然有人做。
万俟紫霄渐渐的学会了妥协和忍让,偶尔也能等到陈景留宿自己房里。可是更多的还是面对着冰冷的墙壁独守空房,通房丫头和小妾源源不断的送进府里,近些日子更是收了个青楼的花魁说是怕她冷清来给她做姐妹,她是真的冷清吗?那些侧妃姨娘要多麻烦有多麻烦,要不是她有些手段现在只怕自己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她原以为自己是命数好的,没想到现在落下这么个结果。万俟紫霄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阮安安,她和齐水柔两个所谓当年的京城双姝,一个得不到丈夫的眷顾,一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和别人双宿双飞,可见什么名头都没有宿命重要。
她是认命了。万俟紫霄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叹了口气,又抬头见周围一众人都簇拥着阮安安和晋南王妃朝花园外走知道是时辰已到大家赶着去观礼,也跟着低着头默默地走了上去不再多想,只是她一脸难以掩盖的失落落在别人眼前实在是亲者痛仇者快,尤其是正站在水榭外三层楼宇之上的一个人,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心中酸涩。
“九弟,若你今天遇到称心的女子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情意。”陈景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万俟紫霄的背影,直到她消失成了花园深处的一个点。
陈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直到他心中的症结在何处,也不开口劝慰,递了一杯酒给陈景:“我如今还未到加冠,太后有意在留我在膝下侍奉,我也正好落得清净。”
“那又有何用,早晚是要面对的。”
“所以我羡慕文熙,到底不是皇家的身份,来去自如,只是我一直不明白,皇兄也是太后的亲子,为什么这次的态度这般强硬不肯完全交出兵符,如果是我们其中一人倒是可以想得通。”
“哼,只怕皇兄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六哥才为求自保不惜自身名誉?景王爷花名在外,也许只有我们才知道你是太过于急着撇清自己,可是六嫂未必知道。”
陈景只觉得自己心里又是一阵绞痛,他何尝不想她知道,何尝不想让她能理解自己的苦衷,起初他的确是因为太后赐婚而故意冷落万俟紫霄,可是他发现无论他怎么闹,她都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渐渐的也开始被她吸引,可是那又能如何,一边是太后的试探,一边兄弟之情,他就如同夹在巨石之中的困兽,左右都是两难又怎么舍得再将她卷进来,索性留恋风月场所做个不知所谓的浪荡王爷。
他倒是羡慕九弟陈珏,无牵无挂。
可是想这些做什么,他有的选择吗?
陈景的脸上爬上了一抹邪笑。
“九弟,说那些有什么用,不如想想今天晚上去哪里逍遥,我可是知道一家好地方,里面的花魁可是要比那些官妓还要漂亮,想不想和我去看看?”
:“六哥莫要打趣我了,如今边疆战事一触即发,要不是文熙他今天借着郡主及笄礼又怎么会给我空隙出来透透气,九哥自己去吧,我这就回去了。”陈珏摇了摇头,虽然他不知道影安郡主及笄和他有什么关系。
“哼哼,你们几个真真无趣。”陈景摆了摆手不再说话,只是继续看着远处发呆,听见不远处鼓乐之声响起,知道是及笄礼已毕乐宴响起顿时玩心大起,几步就追上了已经离开的陈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