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紫兰的兄长,自然要照拂妹妹的心意,还要试试他够不够资格当我的妹夫。”秦歆皮笑肉不笑地说,转首瞄了一眼紫兰,见紫兰一张秀脸苦哈哈地皱着,忙打哈哈道,“放心,那小子犟得很,不经历点风雨怎能磨掉他身上的戾气。”
紫兰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一眼信誓旦旦的兄长,点点头,轻声道:“谁担心他了。”
死鸭子嘴硬,秦歆轻轻一笑,眸光掠到左思思的大肚子上,打趣道:“恭喜王爷要当爹了,小世子小郡主出生时秦歆定送一份大礼过来。”
“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礼嘛不用送得别出心裁,你就帮本王绘制一份卫国皇廷图就行了。”南宫烨摇着画扇闲闲地说道。
“王爷还真不吃亏。”秦歆大笑,忽然他痛苦地皱起眉头,许是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他闷哼一声,冷汗涔涔而下。
紫兰豁然起身,忙转到秦歆身后,惊讶地捂住嘴,眼里泪水在眼眶了滚了几滚,她仰起头,终究没让泪水流下来。
秦歆惊觉紫兰的异样,回首瞧见了泪盈于睫的紫兰,知是伤口裂开,惹得紫兰心疼不已,他把手放到紫兰的手背上,宽慰道:“晋王把你养得越来越不经吓了,你看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难道晋王府的侍女全都是动不动流眼泪的么?还是晋王喜欢弱质纤纤的女流。”
南宫烨被秦歆不怀好意地呛声,他偷瞄了一眼意态慵懒的左思思,见她并无异色,这才回秦歆的狠话,“秦歆你是要把晋王府的人得罪遍了才称心如意是吧!真不怕别人说你毒舌,专门挑女人来说事儿。”
“晋王别误会,属下没别的意思,说说而已,说说而已。”秦歆欣然一笑。
“哥,你把外袍脱下来,我帮你敷药,伤口又流血了。”
话一完,紫兰便去剥秦歆的外袍,秦歆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左思思,按住了紫兰要剥他衣衫的那只手,莞尔一笑,道:“还请王爷王妃回避。”
凉夜,凉夜,清清冷冷的凉夜,明月独照人。
大夫在屋子里忙得团团转,紫兰更是惊慌失措,她忙不停地在左思思面前转来转去,看得左思思头晕乎乎的,又不好说她什么。
只要屋里发出一点儿凄惨的声响,紫兰便紧张兮兮、咋咋呼呼的伸长脖子往屋里探去,若不是左思思拦住她,门槛都要被她踩破。
小十七一声声的惨叫惊得紫兰坐立不安,她按捺不住的或站、或坐、或跳、或跃,弄得左思思也一惊一跳的,她实在受不了紫兰的惶恐不安,厉声道:“小十七摔断的是腿,不是心脉,麻烦你不要搞得比小十七还要惨行不行?”
“王妃,要不是我跟小十七一般置气,他也不会疯了似的跑去骑马。若不是去骑马,他又怎会摔断腿。若不是摔伤腿,他也不会受这份罪。”紫兰泪眼迷蒙,大颗大颗的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手指不安地绞着丝帕,好似要将心中的恐惧和内疚全都洒在这四方丝帕上。
左思思一摇一晃地走过去,抽出袖中丝帕,轻轻擦拭紫兰脸上的清泪,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道:“傻丫头,心疼他,就不要在他眼前流泪,要不然他会比你更难受的。”左思思心里暗叹现在敢承认心疼小十七了,早些时候干嘛去了。人哪非要后悔才知珍惜,幸亏她的悔恨来得不算太迟。
左思思见紫兰仍是傻傻地立在门外,忍不住轻拍她的后背,催促道:“快去帮小十七煎药啊!”
紫兰豁然回神,对上左思思略带责备的眼神,她恍然大悟,撇下左思思,兴冲冲地跑去小厨房煎药了。
她轻笑一声,眉眼斜飞入鬓,静静地沐浴在月光中,轻纱蔽体的身躯益发缥缈,似笼着一层烟云,站在远处看得不真切。
“笑什么呢!”身后传来南宫烨温和的声音。
“我笑那丫头终于开窍了。”左思思笑着转身,望住满头大汗的南宫烨,不由得心疼几分,用丝帕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汗水,娇嗔道,“你不是大夫,怎么搞得比大夫还要狼狈,脸上全是汗。”
“还不是被小十七折腾的,他如果是好好的,我需要这么耗费心力的替他疗伤么?”南宫烨接过左思思手中的丝帕,自己擦拭汗水。
秦歆懒洋洋地斜倚着门框,低沉沙哑的感性嗓音在他们身后调侃,“王爷艳福真是羡煞秦某,想当年南朝晋王南宫烨可是被乌池国玉竹公主追得无处遁形,苦不堪言。眼看玉竹公主要威逼先帝赐婚,他……”
秦歆一语道出多年前的一段鲜为人知的宫廷秘闻,这段绯色秘闻之所以被两国帝君封锁,实是玉竹公主太疯狂,南宫烨太无赖,弄到最后玉竹公主无颜面对乌池国人,照此发展下去,玉竹公主名节不保,更遑论谈婚论嫁。乌池国老国主不得不放下身段,于南朝先帝密谈一夜,这才悄无声息的瞒住了这段过往。
左思思正支起耳朵听秦歆绘声绘色地讲述这段蒙尘往事,南宫烨却暴跳如雷地喝止秦歆的侃侃而谈。秦歆不为所动,他是有理由的,左思思正兴致勃勃地听着,好似鼓励他把整个故事原原本本地讲完。南宫烨憋不住气,冷不防地瞪了左思思一眼,随即眼风凌厉地扫向幸灾乐祸的秦歆,骂道:“损友一枚,你可以滚了。”
南宫烨恼怒地牵起左思思的手,拉着她便往外走,好离开这个瘟神。左思思不依不饶地嘟嚷着,懵懵懂懂地扬起小脸,誓要南宫烨把话讲清楚,要不然今夜有他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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