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思似个陶俑任由南宫烨折腾,她对南宫烨的关心似若未见,失魂落魄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南宫烨打横抱起她,双脚一离地,脚踏实地的感觉被抽空了,她不停地捶打着南宫烨的胸膛,惊恐的叫道:“别碰我,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左思思泫然欲泣的模样,明明白白地在拒绝南宫烨的触碰,南宫烨软生软语地哄着左思思,“你别动,我不碰就是了。”
他轻轻地放下左思思,左思思一触到床榻,立马爬到床榻里侧,指着南宫烨的鼻子,尖叫道:“你走,走开!”
南宫烨怔了怔,僵立在内室,任左思思怎么咆哮,怎么骂他,他都没有还口,只是静静的审视歇斯底里的左思思,等她骂累了,慢慢踱步过去,左思思死死瞪着站在榻前的南宫烨,一张秀脸凄惨的似被寒风摧残后的娇花,楚楚可怜的模样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喉结滚了两滚,他再也顾不得左思思的抗拒,飞身而长,扑过去拦住左思思的细腰,搂她入怀,他焦灼的声音似被火烤了一般,干瘪粗哑,“思思,我回来了,以后,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左思思声如蚊蚋,怯怯的声音喜得南宫烨放下了心头的忧郁和窒息,更加抱紧她,重复说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翌日。南宫烨递了份折子到内阁,也不等南宫衍的批准,便擅自离职,带着家眷和几个心腹之人翩然而去。
南宫烨的这份辞呈一送到内阁,内阁成员顿时炸开了锅,众人大声议论着昨日的“宫廷之变”,捉摸不出南宫烨为何敢擅闯宫门,而且在宫里大闹一场后。毫发无损的扬长而去,事后南宫衍也没有追究南宫烨的责任,这其中的曲折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当然,内阁成员不问个一二三四出来,是不肯罢休的,一大早便围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李宗显,来一通旁敲侧击。李宗显一如既往的装糊涂,内阁成员问什么他都答非所问,被问得不厌其烦时,他干脆请装病躲在家里闭门谢客。
要是他继续聪明下去,估计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怒气冲冲的晋王跟圣上撕破脸皮,彻底决裂。他虽没有入这趟浑水,但身为黄门侍郎他依然遭了殃,他感觉到了其中的异味。
消息灵通的臣工自然听到了风声,只是不敢质问南宫衍,私下里少不了议论一番,南宫衍下令禁止谈论南宫烨遁隐之事,反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大大小小的臣工自不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跟南宫衍作对,很识相的遗忘此事,把精力投入到政务上来。
但昔年跟随南宫烨出生入死的将领们颇有微词,有些将领甚至只听南宫烨的话。连兵部尚书都奈何不得他们,未上过战场的南宫衍当然只是他们的国君,而不是他们甘愿俯首帖耳,誓死追随的战神。
一行二十余人护着三辆马车朝卫国方向驶去,南宫烨打算在南朝山清水秀之城——郦阳城,落居。
云楼暗卫充当了家丁,而他们是普通的商户人家,正打算去郦阳城卖一些绫罗绸缎。
一整日。南宫祯都赖在南宫烨怀里,非要南宫烨抱着他,不知人事的他缠着南宫烨给他讲述落玉公主和亲之事,问卫国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他孜孜不倦的问着,从早问到晚也不嫌烦。
南宫烨有问必答,不着痕迹跳过一些隐晦之事,对于年幼的南宫祯来说,父王说的话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都是对的。
他一脸崇拜地说:“父王,等我长大了,我也要送和亲公主去卫国。”
南宫烨和左思思面面相觑,南宫烨先开口,“那也要等你长大了,才可以去。”
“父王难道没发现我高了不少么?”南宫祯从南宫烨怀里跳下来,一本正经的站直身子,手搭在发顶,南宫烨笑了笑,道,“是长高了不少。”
南宫祯得了南宫烨一句夸赞,蹭到左思思身边,坐到她的大腿上,双手搂住左思思的脖子,不停地摇晃,撅起小嘴,笑道:“母妃,你给我讲个故事。”
南宫祯摇着左思思的脖子,脖颈处很快现出一抹红色的勒痕,南宫烨看得一脸纠结,俯过身去,拉扯南宫祯的小手,南宫祯不满地嘟嘴,冷冷地说道:“我要跟母妃在一块儿。”
他双脚踩在左思思的大腿上,身子往左思思靠过去,正面对着拉他的南宫烨,哼了一声,道:“母妃,母妃,我要听故事。”
“好好好。”左思思拍了拍南宫祯扭来扭去的身子,朝南宫烨使了个眼色,南宫烨吃瘪的坐了回去。
“我要听父王和母妃的故事。”南宫祯仰起头,一脸真诚,清澈的黑眸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希翼,天真的童颜,再配上清澈的眸子,果真夺人心智。
左思思母性大发,在南宫祯嫩嫩的小脸上啵了一口,又在他右脸颊亲了一口,南宫祯这下叫得更欢了,拍着小手,乐呵呵道:“母妃,快讲,快讲。”
“从哪儿说起好呢?”左思思沉吟一声,狡黠一笑,冲南宫烨扬了扬眉毛,摸了摸南宫祯的发顶,柔柔地说道,“母妃跟你讲,你父王当年娶我的事,怎么样?”
“好!”
“不好!”
一大一小同时出口,南宫祯兴致高涨,南宫烨黑着一张脸,想当年他迎娶左思思时,故意装病不出,迎她进门的是南阳王世子,旧事重提,不是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