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夏婶儿!”孙如归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妇人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个合租的院子,里面住着三四口人家,都是外地来的,倒也相处的愉快。这夏婶儿就是看他们父子可怜,答应每日帮忙给老人煎药和喂药。
床上的老人慢慢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盯着坐在床边的孙如归,嘴角微不可见的扯了扯,“萧儿,别再浪费钱财了,我大限将至,人参灵芝都是无用的……”
“父亲,您来这京城不就是想再看一眼长城么,我还没让您看着呢!等过些日子您身子好些了,咱就去!”孙如归熟练的给老人捏着手掌,笑道。
老人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怎么样?”
“又舍了十几文出去,倒是遇着个林六公子,但没搭上话。”孙如归摇了摇头道。
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永乐侯林家的六公子么?他们是武将之家,就算攀上了关系也与你用处不大。”
“总好过现在如撞墙的苍蝇。”孙如归低头道。
老人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在孙如归以为他要睡觉的时候,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这活了一辈子才明白的道理,你一定不要重蹈覆辙,不然,一辈子也只能像我一样,当个教书先生。银子没有了挣,面子没有了拾回来,万万不可自命清高……”
孙如归点点头,给他掖了掖被角,“我许了赵大娘去教她家的儿子,您睡会儿,我晚上就回来了。”
老人疲惫的点点头,好似说了那么几句话已经耗费了全身的气力。
孙如归又重新出了西偏房,院子里的男人已经锯完了木头,正在用小锤往上面砸着生了锈的铁钉。
他向男人点了点头,又重新出得了门。
自从被萧先生收养,不觉已经五年了。
他想着摇了摇头,走到大街上轻门熟路的又进了一家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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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拼命的往德寿堂跑,身后的男子俨然已经快抓到了她。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啊,沈清不住的腹诽,奔跑的速度更快了些。
边上的小丫鬟连连后退,生怕让两位主子给撞着。
“朱觐宁,你丫给我停下来!”男子望着如泥鳅般的沈清,气急败坏的喊道。
沈清笑嘻嘻的回过了头,“你当我傻啊,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给你揍!”
“你还有理了是吧?今天不逮着你我就不姓朱!”男子发狠的加快了速度,眼看着就要抓住了沈清。
沈清调皮的往旁边一躲,就进了一个院子里。
“别过来啊!”
“瓮中之鳖还言兴国之道!”朱觐钧奸笑着,慢悠悠的向她逼近。
沈清随意的指了指头顶上,又伸手扶着额头,一片愁苦的神色,“我是说不说呢,哎呀,可为难了。”
朱觐钧往头顶上一看,漆木匾上烫着三个大字“德寿堂”。
“卑鄙!”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眼睛眯着像只猎豹。
沈清委屈的望着他,灵活的手指搅动着腰间的络子,楚楚可怜,“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朱觐钧死死的瞪着她,最后却也不得不败下阵来,僵笑着走了过去,给沈清揽了揽发丝,“这是怎么弄得,我那边有瓶好头油,待会儿让玉墨给你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