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听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人,脸色憋得通红,她使劲儿睁大着眼睛,好似一闭上就会死过去一般。t/两只手扭曲的向外张着,手背上的筋络分明的吓人,好像濒临死亡垂死挣扎的人般,努力的想要抓住仅有的一丝生机。
一众丫鬟婆子们都跪在地上求饶,若言和如青两边抱住那人的腿,头磕得都冒出了血丝。
蕙嬷嬷着急的往外走,却被旁边一个胖胖的小厮拦住了去路,连出去搬救兵的想法也被迫落了空。
若听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睛不自觉的稍稍垂了下去。
“云鹤,算了。”旁边一男子冷冷的说道,后又冷笑的盯着面前的几个大丫鬟,“你们倒是忠心的很啊!”
若言和如青还在磕着头,额头上已有些血肉模糊,若听的手无力的垂在了身旁,只有微弱的鼻翼还在翕动着。
陆绍齐仍旧冷厉的望着手底下的若听,“你说还是不说?”
若听只微弱的呼吸着,稍稍眯起一条缝来看了陆绍齐一眼,后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陆绍齐把她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说不说!”
若听不住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她手底下是陆绍齐因为掐她而愤然扔在地上的沈清留给他的信。
她看了一眼,微微勾起了唇角,“原来小姐……无比相信……的人,也,只是……如此……罢了。”
小姐说过的,陆公子只要看了那封信,就绝对不会为难她们。
小姐说的话,从来就没错过。
但这次,她失算了。
因为,爱情会使人发狂,会让人失去理智。
陆绍齐弯身紧紧抓住了她的衣领,冷冷看着她嘴唇抿得紧紧的。
好似。下一刻就不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京中传言的陆云鹤的外表温雅内里狠然,得罪过他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在此时全然显现了出来。
原来她是不信的,因为陆公子一直是个体贴温和的人,原来那是因为小姐的存在。
就像林六公子。
陆绍齐的拳头已呈现铁青色,嘴唇里慢慢吐出几个字,“信不信,我能让你死?”
“奴婢信,如果……没有小姐,奴婢,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或许已经……入了坟墓。成了白骨……”她慢慢说道。感受到对面强大的气压就要晕了过去。
答应过的事情,就不能失信。
她,答应过小姐的。
虽然,那时小姐或许想不到事情会到现在这种地步。
但是不管怎样。她,是答应了的。
拼上性命,又何妨?
只是怕,小姐会和陆公子会生了罅隙……
不会的,自己只是个丫鬟而已……
陆绍齐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最后一丝理智也好像要消失殆尽。
朱觐均是了解陆绍齐的,他见此连忙走了过去,右手刚抓住陆绍齐的肩膀,还没等喝止的。旁边的若言已经跪了下去。
“陆公子,陆公子,我知道,我知道!小姐去了扬州府!”若言急急的吼道,额头上的鲜血正好‘吧唧’一声滴到了青石板上。
在场的人同时一怔。神经紧绷的若听却忽然松了口气,高度紧张下的疲惫让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若言说完后虚脱的坐了下去,如青连忙扶上了若听,手上却感觉麻嗖嗖的。
陆绍齐怔愣过后马上站了起来,率先甩袍大步出了院子。
朱觐均暗地里松了口气,万万没想到陆绍齐能失了理智,心下庆幸之余刚被紧张盖下去的气愤又冒了上来。
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世道!
以为这世间就是那么好游历的么,知不知道美景旁边伴着的就是危险深渊!
知不知道这世道对女子的不公,知不知道这世道的险恶!
单纯,单蠢!
“你这不是忠心,是愚蠢!”他冷冷的抛下这句话,大步离开了院子。
昏过去的若听自然是听不到这句话的,若言和如青却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两人心里都有些复杂,毕竟这件事,谁也没有错。
小姐,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若言紧蹙眉头望着昏过去的若初,低声叹了口气。
如青还以为她是自责自己泄露了小姐的行踪,关心的安慰道:“小姐最是通情达理之人,而且,陆公子找到了小姐,两人比翼双飞,共同游历大好河山,这是多美好的事情啊!”
她自己的笑容却有些勉强,若初,会照顾好小姐的吧……
事实证明,她们都把沈清想的太过虚弱太过大家闺秀了,这位事情的罪魁祸首现在正站在船板上迎风展臂做‘肉丝’呢!
若言摇了摇头,抬头望着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们道了句‘各忙各的吧’,站起来同如青和两个二等丫鬟一起把若听抬到了屋里。
等老王妃知道,会对这个百分之八十是未来孙女婿的人选产生什么好或不好的印象,那都是后话了。
反正这个或许以后会成为老王妃孙女婿的人正骑着马飞奔出了宁王府,后面还跟着紧皱眉头的朱觐均和随后的两个小厮。
这一行人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狂奔着,周围的路人纷纷让路躲闪,竟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码头。
陆绍齐大步到了售票厅前,问着去往扬州的船票。
“您,您坐哪个船行的船……”售票厅的人望着来势汹汹的陆绍齐有些胆颤,嘴唇不利索的问着必要的问题。
陆绍齐闻言心里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