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云层淡淡的洒了下来,在这宁静的早晨显得是那么的静谧。
马大娘挎着篮子敞开门,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是否齐整,刚想摆弄摆弄闺女昨天刚给自己买的新簪子,一抬头却突然愣住了,不管不顾的大叫起来!
马车夫听到她的声响一下子就清醒了,看了看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色,疑惑地拍了拍头,昨晚怎么睡得那么死。他暗自摇了摇头,披上褂子就走了出去。
老婆子正不可思议的望着门外,他疑惑地走了过去,正要训斥几句,却忽然也惊讶的张大了嘴。
只见对面的屋舍已经杳无踪迹,剩下的只有烧黑的墙壁和已经化为灰烬的房梁家俱,空气中还有一股难闻的烧焦味道。
马大娘忽然清醒了过来,冲着她老伴儿慌张的道:“什么时候给烧了的?咱们怎么都没听见?”
马车夫比马大娘要冷静一些,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穿上褂子抬步进了对面的废墟当中。
邻居们听到马大娘的叫声也都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看见那边的废墟一个个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反应过来后都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那边一个老人望着眼前的废墟摇了摇头,喊着废墟里的马车夫:“找到人没有?”
马车夫使劲儿摆了摆手,老人就让几个青年人都走了进去。
“咦?”一个小媳妇望着边上的草丛脸上闪现出奇怪的神色,她悄悄走过去扒开草丛,入眼的一幕让她飞快的红了脸,她忙掩上草丛对那边喊道:“范大在这里!”
众人闻言都快步走了过去,几个妇人扒开草丛‘哎呦’一声又飞快的掩了上去。
老人走过来用拐杖狠敲了几下地面,妇人们这才都闪到了一旁,嘴上却还在向身边的人描述着,脸上一份疼痛无比的表情。
几个青年人率先上去扒开了草丛,个个见那副场面都睁大了眼,老人轻咳了一声,青年人马上反应过来,用散落在旁边的杂草盖了上去。
“试试还有没有气!”老人皱着眉头吩咐道。
靠的最近的一个青年人撇了撇嘴,不乐意的道:“大爷爷,这不是还打着轻呼嘛!”
旁边一个人忙拽了拽他的衣角。
后面的妇人还在轻轻对身边的人嘀咕:“……哎呦喂,这是得罪了谁了啊,竟然想出这么毒的招数……”
身边的妇人睁大了眼睛问道:“当真是给阉割了?”
妇人不乐意的撇了她一眼,好像在为那人质疑的她的话生气:“那当然!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那下面赤裸裸的……啧啧,那玩意儿还放在一边呢!”
老人重重的敲了敲地面:“老五家的,你要是堵不上嘴就回去茅房里趴着去!哪里都有你吵吵!”
老五家的闻言撅了撅嘴,不情愿的转过了头去。
老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问道刚出来的马车夫:“马侄子,可看到范大媳妇了?”
马车夫摇了摇头:“里面的东西都给烧光了,就是没有尸骨。”
老人点点头挥散着众人:“都回去都回去吧!”转头又看向了边上的小年轻:“去打盆水来把你叔浇醒!”
小年轻应了声快速跑进了一户门中。
※※※※※
沈清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那棵老桃树发呆。
黄嬷嬷说她学的还不错,准备到七月底请辞。
那是不是说,迟早要面对的事情就要来了呢?
若初端着一杯冰镇桃汁走了进来,看到沈清愣愣的看着门外的桃树,她轻轻地把桃汁端到了沈清面前的小桌上,又轻轻的退了下去。
沈清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桃汁喝了一口,甜甜的,凉凉的,好似心情也没有那么掺乱了。
她放下杯子叫了若初进来:“可有眉目了?”
“散发回京谣言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是花厅的尹婆子干得。太太今儿一早就让人打了十板子,又让人伢子把她和她家人都领了出去,其余散发谣言的人每人扣了三个月的月钱。”若初道。
沈清闻言点了点头:“那个呢?”
“奴婢今儿还没来得及出去。”若初摇了摇头道。
沈清闻言站起了身来:“我去太太那儿去趟,你今天着空出去看看。”
若初点了点头,向沈清笑道:“奴婢快去快回,据说今儿有大雨,姑娘莫出去了。”
今儿是沈清十天一休的日子,每逢这个时候她都会去逛逛。
沈清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后挥了挥手只身一人走了出去。
其余三人都看向了若初,若初轻轻摇了摇头,三人就没有再跟出去。
姑娘今天好像有些不高兴。
她想着问向了若听等人:“我出去的时候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三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若言道:“姑娘昨晚歇下的时候就有些晃神。”
若初想着皱起了眉头,自己还以为姑娘昨天是累着了,这么看来确实是昨天的事。
昨天发生过什么事呢?难道是林公子?
不对啊,林公子已经走了两三天了。
她想着摇了摇头,转身把床铺拾掇整齐。
沈清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空地上。
天色已有些阴了,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缓缓走到了湖边,脱鞋将腿伸了进去。
湖水也没有想象的那般凉,倒映着天空中的乌云显得它也神秘莫测了起来。
要不是天气不好,她真想去趟小马山,喊一顿或许就好了。
她为什么心里那么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