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支队伍,也不是什么专业的,都是他家的佃户组成的,配了枪的一年就只缴原来租的三分之一,要参加平时的训练。五十人分成五排站在黄家大院里,个个有精有神的,背上新式的枪,还是有几分气势。
“今天晚上,我要看一下,你们的枪法。”
“黄老么,你出来,让老爷看一看你的枪法。”汪管家说。
一个红红的橘子,挂在一百米远的地方,虽然有灯笼火把,看上去,就是一个小点。黄老么把长枪端起来,瞄了一下,就是“?纭钡囊簧??歉鲩僮泳退姆治辶蚜恕;剖慷炎叩绞飨乱豢矗?厦婀业幕褂械闫てぃ?拥?┬亩??k?呋乩矗?醚?摹o乱桓鲇掷础;评掀哂质且磺姑?小桓龈鱿吕矗?挥兴?礁龃蛑辛耍?渌?娜硕挤帕丝张凇?p> “看来,你们得加紧训练,不要说你们个个都是神枪手,但要达到十中*,不然这支队伍就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我把大家养起,指望着哪一天能派上用场,要保卫我们的家人和财产。我买这些枪是花了血本的,三十个大洋一条枪,十发子弹一个大洋,你们玩的是钱。我为什么要给大家换家伙,因为时局不是那稳当,尖峰山的土匪也不安分,肖家山的土匪也在蠢动,还有镇长随时要来我们这儿拿东西,不强大不行。大家以后,还要加紧训练,不光要练枪法,还要练身体,子弹打完了,还可拼大刀。好呀,汪管家你带他们练武,我就回去了。”叮叮哐哐的声音,在黄士堆的背后,响得很是悦耳。
挑了一天,陈祖德他们又住了下来,照例晚上得喝酒。酒儿喝完了,休息一会儿就准备睡觉,还没有完成任务,任何人不得搞其它玩意儿,这是死规矩。六个人值班,三个人一组,轮流来,两更一组。
这天底下还真有不信邪的。这天晚上,两个值班的各人在摆龙门阵,男人摆的都是骚龙门阵,是在外面用什么手段去泡妞哟,又在哪儿挣了泡火钱呀。不知不觉中,进来六个人,一人挑了一挑桐油向院外走去。
要不是陈祖德是老江湖,这几挑桐油就栽了。吴来莫带着五个酗子拿着枪就在院外等着他们出来,六把枪抵着他们的腰,一个个动也不能动。稍远处,这伙强盗还有四个放哨的,看到这个阵式,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你跟老子的,我们陈老大是吃素的,想来拿就来拿,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还不快给我挑进去,不然,打烂你们的夜壶。”这夜壶是川东地区的土话,就脑袋的贬义词。一个个,乖乖的,把挑出来的,又挑了回去。
六个人站在一排,吴来莫就给他们训话了,“老子晓得你们外边还有几个,他们胆子都没有了,不敢进来了。我也不想怎么羞辱你们,我发给你们每人一个条子,互相打手心,一个人打二十个,个个要打得响响的,打完了你们就走吧。”挑二哥们站在楼上,像名蹈和知毅这些还是第一次出来的,像看稀奇一样,看着吴来莫收拾他们。陈祖德,理都不理,还是在屋里喝他的酒儿。有人给他说,抓到几个来偷油的,他说,我知道了,吴来莫会知道怎么办的,不要急。
那两个值班的,看到吴来莫抓到这些偷油者,才发觉自己失职了。这两个人跳起来要打他们。吴来莫马上叫道,“你们搞啥子,跟我站到一边去。”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土匪,不能把他整过火了,他们还要在这道路上走,下次还要回来,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不然,土匪也不认人。打完了没有,打完了走人。吴来莫叫住最后一个说,“你来我跟你说几句话。”他把这个土匪叫到屋内给他一坛酒,五斤熟牛肉,“不要怪我们,你们几个自己去喝,算是交个朋友。我做事向来是黑白分明,错了就要受罚。望你们能理解。”这个土匪拿了酒与肉,说,你这样的人我认了,今后绝对不会为难你们。留个名字。我叫吴来莫。好,我走了。
把土匪一抓,大家的酒都醒了一半。
“你知道为什么会抓到他们吗?老大安了一道明哨,两道暗哨,不然,今天晚上我们损失就多了。”名蹈对知毅说。
“狡兔三窟,陈老大还真有几下子。”知毅说。
“陈老大还有很多东西呢,你以后会知道的。”
“算我又开了一回眼了。”
“走,今天晚上我还想喝点酒,刚才没有喝安逸,心里还有点欠。”名蹈拉上知毅说。
其实,知毅心中巴不得随时与名蹈在一起,她想今天晚上,喝就喝吧,在酒精的作用下才不会知道她的庐山真面目。知毅当然喝不了这么多酒,那些酒到哪儿去了呢,知毅倒进了袖口里了。过去喝酒,是什么动作吗?现在古装戏里都能看到,左手端杯子,右手掌伸直挡在前面,向上送到嘴边一饮而尽。特别是在唐朝以前,那时的酒,不像现在的酒这样度数高。如李白写的那样,钟鼓馔玉将进酒,斗酒十千杯莫停。现在人能喝白酒斗酒吗?那是不可能的。斗酒十千,就是现在,也应该是豪华之筵席了,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得起的,就像是极品五粮液一样,八万八一瓶。
名蹈是陈家的大儿子,陈老大都让他几分。在一行几十人的外出队伍中,他就享受了这点特权,就像是接待上头来的大官一样,要住套房,当然,反正他那一拨人的饭钱房钱是他来出,那还有什么说的。知毅扶着名蹈进了房间,用木盆打来热水,帮他洗了脸,又给他洗了脚。知毅把茶端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