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见梁灼面上戴着一副铁铮铮的面具就这样跳了出来,一时之间又惊又奇,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谁。[t]况且她们中的人,除了尘幻兮和榆画在那镇上才见过梁灼以外,其余众人从来也未见过她,现下一个个见梁灼如此这般跳了出来,一出来又直对着尘幻兮呵斥,心中胆怯,揣度着眼前这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阿鼻大帝?不过尘幻兮倒并未这么想,只是她看梁灼这副嚣张不屑的样子,忌惮着梁灼也许是阿鼻大帝的亲密之人,于是一切还没弄清楚之前,也不敢怎么动,见梁灼未做声,连忙小声地又问了一遍,“不知姑娘……和阿鼻大帝是何关系?”
“我……我是阿鼻大帝的仆人。”梁灼本来是因为担心栖凤拓所以冲动之下跳了出来,事先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应答。现在听尘幻兮这么一提醒,连忙顺着这句话接了下去。
尘幻兮狐疑地看了看梁灼,只好又抬起手掌,玉腕轻轻一转,便将那把悬而未决的光剑给收了回来,走到梁灼身前躬身低首道,“不知阿鼻大帝有何吩咐?”
梁灼下来其实就是想救栖凤拓一命,毕竟再由着她们这样比下去,以栖凤拓现在的状况,必定是难逃一死。现在既然尘幻兮开口问了起来,便挺了挺腰杆,装模作样的回答道,“阿鼻大帝叫你们不要再打了,还有,叫那个人跟着我进去一趟!”梁灼食指一点,向倒在一边地上的栖凤拓指去。
尘幻兮一听,心里不禁气血上涌,但又惧于阿鼻大帝的威严不敢不从,于是低头生硬地应了一声,连忙叫人将性命垂危的栖凤拓抬了过去。梁灼长袖一挥,伸手用袖子裹住了那些人手中的栖凤拓,又扫视了一干众人,冷冷道,“阿鼻大帝嫌你们刚才打搅了他的清梦,所以罚你们现在通通下山,不得驻留!”
“啊”金铃族众人一听,大吃一惊,不由得失声惊呼起来,尘幻兮更是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地立在那,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什么可以挽回的办法,心想总不能真的就这样无功而返吧,这样回去岂不是太让初蕊夫人失望了!
其他人也皆是心里咯噔咯噔直扑腾,想着以尘幻兮的脾气,若不能圆满地完成初蕊夫人指派给她的任务,那她们这些无名之辈只怕都要成为她的泻火药,出气筒!这样一想,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俱是胆战心惊的表情。
她们中,只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她就是——桃姬。
从梁灼第一次出来,桃姬的眼睛就一直紧盯着她,紧盯着她的红袍,紧盯着她的眼睛,紧盯着她说话的声音和刻意掩饰也掩饰不住的语调。
本来,这一切只是让她怀疑而已……
直到金铃族中的一个女弟子无意间偷偷拿出了菱花铜镜在那孤芳自赏,桃姬才发现了一个最重要的地方——
眼睛,这个红袍女人和自己的眼睛一模一样。
桃姬心猛地一震,不动声色的又抬眼看了看梁灼,心里苦笑,或者可以说,自己和她有一模一样的眼睛!
阿鼻大帝的话,这些人也不得不听,稍稍愣了片刻,金铃族的弟子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走在尘幻兮和榆画前面,有秩序地一一向山下走去。
只有桃姬磨磨蹭蹭地落在众人后面,等着尘幻兮那会不会有什么转机。不料,尘幻兮也只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杏眼圆瞪,死死地盯着梁灼进去的方向,咬牙切齿道,“栖凤拓,你给我走着瞧,下次我一定不放过你!”说完哼哼地闷哼了一声,也迈着步子,朝桃姬这边走来。
“唉”桃姬见状轻叹了一声,无可奈何地转过了身。
“是你!竟然是你!”栖凤拓凝视着梁灼的眼睛看了片刻,喜不自胜地大叫道。
“什么!”都已经走到山口处的尘幻兮和榆画、桃姬她们一听到这句话,脸色突变,立刻停下了脚步,互相对望着看了看,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便又行色匆匆地带着刚才一干众人风风火火地赶上了山顶,以尘幻兮为首的全部跪在山顶中央处一座天然屏障下,尘幻兮恭恭敬敬道,“尘幻兮受灵界圣长之命,有要事要与阿鼻大帝协商,还请大帝出来相见!”
不同的是,尘幻兮她们这次虽然依旧端着恭敬的态度,但心底已经笃定了阿鼻大帝十有八九不在这屏障之内,而刚才那人要不就是栖凤拓的同党,要不就真的是阿鼻大帝的亲信。但尘幻兮心里其实更偏向于前一种,不过为了确保万一,尘幻兮决定还是先试探试探,如若真的是亲信那便罢了,否则算上先前的那一番羞辱,自己也定要与那丫头老账新账一起算!
栖凤拓一听外面的动静,自知自己的一时冲动给梁灼带来了大麻烦,一时之间羞愧难当,恨不得直接找个洞钻进去,抬头看向梁灼,嗫喏道,“这……”。
梁灼见眼下也是躲无可躲,索性灿然一笑,看了看栖凤拓,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蓝底白花瓷瓶,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绿色丹药来,递到了栖凤拓手里,柔声道,“先将这颗灵丹给吃了,我去应付她们!”
一边正玩得悠然自得,假装漠不关心的阿鼻大帝突然回过了头,从上到下将栖凤拓打量了一遍,见他还靠在梁灼肩上,不由得心中带气,鼻子一哼,没好气道,“该死!”
“唔唔”“唔唔”七宝也跟在后面瞎起哄。
“阿鼻大帝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阿鼻大帝吩咐了,今日不想见任何人,还不速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