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在枯叶上发出咯吱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仍显刺耳,微弱的响声在心头放大,感应到一股十分陌生气息的陆朔盯着藏“怀表”的地方,在看了眼掌上电脑后惊出身冷汗。
“怀表”不见了!
不可能是萧郝或者是柳如云发现的,他们发现了一定会把自己严格看管起来,也不是雷珊,那这波陌生的人是谁?
就在陆朔想出神时,背后隐约闪动张脸,接着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伸出黑暗,在靠近人时瞬间捂住她嘴往后拖。
低矮的树丛一阵拖拽的轻微响动,不消一刻便恢复平静,似刚才什么都未发生。
惊骇的陆朔手肘后击,转身的同时插出军用匕首,可在她转身时便被人抱个满怀,接着就是一阵逃亡。
渐而感到熟悉的气息,陆朔在吓个半死时又紧紧抱住俘虏自己的人。
陆龙带着她迅速转移下个地点,到达后也未放她下来,靠树杆上紧锢着她微微喘息。
陆朔侧耳听他强烈的心跳声,多日来的浮躁消失,优美的唇角徐徐上扬,许久后才问。“爸爸,你们怎么才来?”
“一点意外。”
“现在呢?”
“只大不小。”
陆朔幽怨瞧他。好不容易才见一面,能多说几个字么?
“你怎么样?”许是感应到她在想什么,陆龙主动问她。
陆朔蹭了蹭脑袋,才软声软语又委屈的讲:“不好。”果然,话一说出,揽着腰的手臂收紧了许多。陆朔无声微笑,想起什么拉着他衣服抬头看他。“爸爸,莫默他们呢?”
陆龙皱了皱眉,看四周。“走散了。”
散了?陆朔震惊。夜还这么平静,萧郝他们根本不知道,血刺小分队怎么可能走散?!“对了,还有一波陌生人,他们是谁?”
“集团军的人。”
怎么又多出个集团军?如果是猎鹰特种队她一点不意外。“怀表不见了,肯定被他们拿去了。”那怀表不仅是信号的接收器,里面还藏着重要的东西,丢了不至于丢命,可有了那个会方便许多。
陆朔刚垮下脸,眼前就晃荡着一个眼熟的怀表。陆朔惊喜握住,双手合十紧捂住它。“爸爸,怎么在你这里?”
“你给的坐标。”陆龙抱着她坐下,将她小小的身子完全搂在怀里。“当天我们就调试到你给的那个坐标,并且不久便接收到那里传出的信号,只有一秒钟,但足够芒刺追踪。”“登上岛后我们直奔坐标,拿走了这个,后面集团军想必也是侦测到那一边的信号才去的。”
“集团军是什么人?”陆朔疑惑。从刚才他说的话来解释,这个集团军似乎是敌人。
“不是好人。”
陆朔:……
爸爸,你真直接。
陆龙摸了摸她头。“这个事后再同你讲,说说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吧。”
陆朔眼睛亮了分。“你想听?”
“嗯。”
“我在这里吃穿不愁,就是有个女人整天恶心我。”想到雷珊,陆朔挣扎的爬起来,认真严肃问。“莫默他们什么时候能跟我们汇合?”
“不知道,信号失联。”
陆朔朝他翻白眼,低头拿出掌上电脑。“早说嘛,好歹我也是血刺的机械师。”
陆龙依然不紧不慢的嗯了声,头抵在她瘦小的肩膀上,看她飞舞着比蝴蝶还灵活的手指敲键盘,禁不住出声。“不急。”
温热又灼热的气息喷在脸,陆朔耳朵一红,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不着急了。“那、那个,爸爸,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嗯,你继续。”
陆朔:……
没用几分钟,便修复被人故意屏闭掉的信号,恢复血刺的无线电。
“冷刺,我们在25、54坐标。”陆朔摘过陆龙的耳机,跟副队通话,完了后想了想加了句:“完毕。”
无线电一阵吵杂声,紧接便是周佳佳惊喜的声音,有夸讲与埋汰。莫默则说马上到。
陆朔把耳机回给陆龙,抬头便看到他认真深邃的眼睛,心里啪哒漏了半拍。爸爸温柔的时候是妖孽,冷的时候是阎王,真是极端的让人难以选择。
可不管什么时候,陆朔发现自己都爱极了他,不管他是把自己绑单杠上,还是把自己吊起来吻,但是……“爸爸,你把我交给了科学院。”但是他居然把自己交给了别人!
无论他如何对自己,她都信任他,可是这么信任的一个人,最后还是把自己给了科学院,她避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逃过。以前没有那十年记忆,她不知道原由,现下想起,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
陆龙微怔,望着她的视线闪烁了下,便偏头看远处。交给科学院……她是想起来了吧?想起那十年。
回忆上半年那次战役,陆龙心里隐隐抽痛,苦涩像扎破的胆汁,让人窒息难忘。“对不起。”“陆朔,我很抱歉没有保护好你。”
国家兵器是一级保密事件,那次总统的宴会记者如云,受伤严重的她只有科学院才有可能让她拥有正当名义重新活过来,而在那三个多月中他用尽一切办法,无论是给上面压力还是人脉关系,都无法将她夺回来,直到他提出那个提议,才让戴校彬不得以答应。
陆朔确实是气的,但没想到他会这么慎重的向自己道歉,那么高傲的人,一根脊梁挑起整个血刺的人,就这么向自己低头认错?陆朔说不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