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科碰了一鼻子灰,自己也不知道哪儿不得体了?自己是正二品,阿玛是正四品,一起来跟你这个从四品提亲!带来的礼物比一般二品官员家迎娶正室的礼单也要富足三倍以上都不止的!就这样,你还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要不是为了噶可儿,非扁你一顿不可!
花沙纳长的样子跟噶起舞有点像!但性格却差的太多了!噶起舞是那种不笑不说话的个性,哪儿像这个家伙,五十岁的人,看上去像是六七十岁一般,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的钱似的!统共不到一百根胡子,稀稀拉拉的小小一撮,还不停的用手撵着。
“花沙纳大人!令爱是小儿从东北带过来的!本来就是奉了令尊大人的意思!您何苦为难小辈们呢?您有什么想法!只要是我钮钴禄家能够办到的事情,我们无不答应!”钮钴禄穆扬阿说几句场面话还是很漂亮的!
花沙纳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看着一处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地方!“钮钴禄大人!老夫已经说过了!不是你们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我花沙纳嫁女儿,即使是我阿玛也不能做主!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的额娘已经不在了!我这个当阿玛的应该能够做这个主吧?我还是那句话!我们配不上,你们请回吧!”
厂科本来今天一天都挺开心的,解决了碧霞岛的正式归属问题!又跟皇帝和肃顺的关系拉近了一些!本来还以为晚上能够跟自己的岳父好好的喝一场!顺便见一见自己心爱的可儿呢!哪曾想到是这幅局面!一直强忍着怒气没有吭声!
钮钴禄噶起舞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大人是本朝大儒!应该知道礼法,我们以礼而来!您这样断然拒绝,怎么样也得给个说辞不是?是嫌弃我儿子的相貌还是嫌弃我儿子的人品?请直言无妨!”
厂科暗叫一声好!说的不卑不亢!连忙站到了钮钴禄穆扬阿的身后!现在不是用到自己身手的地方,要不然以自己的武功可能一掌就把老头打到太医院去了!
花沙纳也站起身来!“钮钴禄大人!您真的要听实话?”
钮钴禄穆扬阿点点头,“我们诚意而来,自然要讨个说法!”
花沙纳沉吟不语,似乎是在措词,厂科最讨厌人家这幅模样!酸文人一个,怎么跟噶起舞和噶可儿差别这么大?真不像是一家人!
“泱泱中华!礼仪之邦!怎么能逞匹夫之勇!擅动刀兵?一旦与洋人之间的战事重开,将置千万华夏百姓于水火之中!老夫不愿意与这样的人家结亲!这样的理由,钮钴禄大人满意了吗?”原来老头是一个主和派,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看的厂科直想扁人,不得不提醒自己要大气!
钮钴禄穆扬阿也有些为难,官场上面最令人头疼的就是政见不合这码子事情!亲父子都能够反目成仇的!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办法,示意厂科先走一步!
厂科也不想当面跟他闹翻,怕会伤了噶可儿的心!
两个人正要出门,花沙纳大喊道,“两位满走!请让人将礼物一并拿走!”
厂科微微一笑,“这还不是聘礼,只是过门礼!礼尚往来,即使是寻常的官员间的交往,也不必如此划清界限的吧?”
花沙纳的怪眼一翻,“拿走!你的东西,我花沙纳受不起!”
厂科大怒,却依然强忍着怒气,一挥手,一队亲兵将礼物都拿走了!
“慢!”花沙纳没等厂科和钮钴禄穆扬阿出院门,又来了一句。
厂科和钮钴禄穆扬阿都不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来!连钮钴禄穆扬阿都觉得厂科今天是极有涵养的!生怕厂科会发火,拉住了厂科的手!
花沙纳捏了捏自己的一小撮胡子,“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登我家的门!有什么怠慢的地方,对不住了!”
厂科和钮钴禄穆扬阿对视一眼,此人也算是古代奇葩了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成为从四品的!
厂科怒极反笑!“大人,我们以礼相待!来了你家,连茶水没有一杯!我阿玛比您的年纪相仿,受尽了你的白目!临走还要如此送客!真不知道你读了一堆圣贤书有什么用,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你说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吗?你自己主和怕事,但我华夏百姓知道我们打赢了洋人,谁人不是扶手称快?跟你说!我和可儿是真心相爱,可儿我娶定了!”
钮钴禄穆扬阿哈哈大笑,“说的好!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老夫也忍了半天了!怪不得噶起舞大人要将孙女从小带着身边了!要是跟着你这样的人,我们钮钴禄家还不要呢!”
两个人说的高兴,一起放声大笑,气的花沙纳老脸涨红!“走!赶紧给我走!”
钮钴禄穆扬阿还不过瘾!“走就走!你这院子,还没有我家的马圈大呢!你当我们喜欢来受你的气啊!”
花沙纳险些气疯了,返身进屋,蓬的一声关上了堂屋的大门!
嘴巴是过瘾的,厂科却开始担心起来!这下要坏事啊!得罪了这老头,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我的噶可儿?
钮钴禄穆扬阿看见厂科的眼神,就知道他动了真情了!叹口气,“没事的!等回去了,阿玛再给你想办法!我托托亲戚,看有没有谁跟国子监的大人熟悉的,让他们帮着说说话!”
厂科一看也只好如此了!再待下去,只怕更要激化矛盾的!遂与钮钴禄穆扬阿一道离开!
厂科这才想起来的时候,噶可儿对自己的嘱咐!“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