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的毫州城中热闹非凡,这座历史古城因为捻子的聚众议事而比往常热闹了许多,位于老街道的这座古老的茶馆儿更是成为了重中之重,成为了毫州城中在这一天万众瞩目的焦点。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红光满面,声若洪钟,乌黑刚硬的头发更显得人的精神健旺,他是张乐行的本家侄子,张珍藜的小堂兄张宗禹,这次的集会的两个目的,张宗禹都十分的清楚,一是联络散步在各地的捻军力量,为将来的起事提前做些准备工作,进一步强化张乐行作为捻军首领的领导地位,二是张乐行要借这样的一次机会选出一位乘龙快婿,这个人在将来也极有可能成为捻军的首领人物,老头的外形粗犷,内心却很细腻,他提前将在广西太平军中的一个有亲属关系的本家后生赖文光找来,想让这小子能够讨得侄子张乐行的欢心,进一步强化自己在捻军中的地位。
“文光啊,今天的事情极为重要,到时候就看你的表现咯。”张宗禹一面与众人谈笑,一面小声的对身旁的赖文光嘱咐着。
“大哥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让小姐知道什么叫文武双全。”赖文光是个成熟稳重的年轻人,他在太平军中不得志,就开始联络在北边渐渐风生水起的这家远亲。
“哎,切不可大意,乐行看好的是苗沛霖,这我是知道的,这个穷酸秀才,虽然满口大话,没有多少才行,却善于逢迎拍马,很能讨得乐行的欢心,而且据说这家伙有两手硬功夫,你千万不能大意。”张宗禹看赖文光有些轻敌,连忙提醒道。
赖文光点头应承一声,看向了正和张乐行在说话的一个瘦高个,此人和自己的年岁相仿,自己二十五岁,这人应该不到三十的样子,却显得老气横秋,下颚的一缕胡须只有一小撮,却长长的,活像一头山羊,他不由的轻笑了一声。
张乐行摆摆手,来到茶馆的大门处,“大家都听着。”
刚才还乱哄哄的众人立刻都不出声了,几万人齐刷刷的看着这个形容高大,面膛赤红,粗眉毛,虎髯须,一个大帮气势十足的领头人,端的有一股威风暗藏其中,让人不得不将他看的高高在上。
“今日是我捻子弟兄们欢聚一堂的大喜日子,我张乐行和天下捻子兄弟是一家,和我们的乡亲们,也是一家,所以在今天这样的一个大喜的日子,我有一件宝物要拿出来,这件宝物是什么呢?容老夫先卖个关子,我只能告诉大家,价值连城!要是换成银子呢,至少是这个数!五百万两!要是对老夫来说呢,是无价之宝!”张乐行说完便双手叉腰,满意的看着下面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每个人都在议论着是什么。
五百万两是什么概念?相当于整个大清帝国一两年的赋税总和,相当于我们的正五品右江道钮钴禄穆扬阿大人,要捞银子捞个二百多年的总和。而钮钴禄穆扬阿常常在厂科面前吹牛说他捞银子的速度是可以和两广总督相持平的。这虽然是他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但是一个当了一辈子一品大员的人,能在老了剩下个百万两银子的话,已经可以上当时的中国富豪排行榜了。
张乐行的五百万两的说法一出,尽皆骇然!整个老街如同响起了一个炸雷,大家纷纷猜测张乐行所指的到底是什么宝物。
明白人一听就知道是他在指自己的宝贝独生女,除了整个捻子的实力,谁能拿得出五百万两银子?不明白的人以为是什么旷古绝今的神兵利器呢。众说纷纭中,大家都期待的等着他的下文。
“当然,这件宝物不是大家能够随随便便就拿走的,我先说好,只论人品,不论出身,我们捻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出身,天下英雄莫问出身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过得这件宝物的人呢,需要文武双全,文能赋诗一首,大家都觉得还行再进入第二轮,第二轮更是要有胆量的兄弟在掂量着出来,首先呢,你要能够举起老夫的这对通天锤,重二百斤,哈哈,然后才能小试牛刀,和众家学武的弟兄稍稍切磋,不过我有言在先,刀剑无眼,点到即止,但是真的要伤筋动骨的话,也只能怪你学艺不精,所以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弟兄们,请你们站出来啊。”张乐行威严的扫视全场。
台下还是乱哄哄的一片,却没有人敢吭声,作诗一首的话,就能难倒一大片了,不论你诗做的好坏,能作诗的最起码要能识字啊,能来个打油诗在这个年头也非地主家的少爷莫属了,再要提起张乐行的一对二百斤的重锤,更是只有寥寥几个人能做到的,光凭这两项硬指标就基本断定了要想得到张乐行的宝贝,既要有文化,还得力气大,光是能够满足这两点的,别说这毫州城,就是整个中国,在当时来说,应该都不到百人,满足了这两点还不算完,还得打一场,这就更没人敢吭声了,没有过硬的功夫谁敢上啊?能满足这两点的那能够是等闲之辈吗?跟这样的人交手的话,能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吗?
“张大哥,这作诗的话,我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两百斤重的重锤,我估计够呛,我都没有试过举起过一百五十斤的,怎么定了这么个规矩呢?”赖文光悄悄的对张宗禹说道。
“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了,听不出来乐行的意思吗?今天明摆着就是要打擂台选女婿了,你一辈子能够碰到一回这样的机会吗?说什么也得把吃奶的力气给使出来了。”张宗禹笑着说道,他也没有想到张乐行会定出这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