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小柔望着窗外淅沥沥的雨,有丝岁月正如同这雨水一般流逝的感觉。总之,就是在抽风间,蓝梅来报:“夫人,鱼喜带着个清俊的少年在外院候着,说是想要见夫人。”
鱼喜?那不是元初的小厮吗?小柔一愣,蓝梅特意说“清俊”,难道有什么猫腻?她精神一震,收拾了一下,带着蓝梅去了前院。咳咳,后面还跟着一小串丫鬟婆子,虽然她不喜这排场,但多年下来也养成习惯了。
待见到那少年时,她觉得用清俊来形容,那绝对是糟蹋清俊这个词。这个少年长相中上,额,至少不比杨家的小子们帅气。但是一双眼眸媚人,配上他不男不女的装束,妖媚之外,还有无法掩饰的英气。
小柔不满地瞪了蓝梅一眼,蓝梅自认倒霉,她就是个传话的嘛……是报信的小厮非说“清俊”的,这哪里是清俊!
那少年依规矩和小柔见礼后,不介绍自己而是奉上一张纸条。小柔看了一眼后,又看了那少年良久,最后道:“走,跟我去后院。”
顿时,屋内少说十几人陷入呆状,包括那个少年郎在内。那少年暗自抹了把汗,这杨夫人也太好骗了吧?他说啥她都信?杨大少的家学渊源在这啊……
蓝梅是第二个惊醒过来的,虽说在天波府里安全是可以保障的,但是夫人的名誉如何做保证!“夫人,这不合适吧?”
小柔表情十分严肃道:“相信我,这个合适。”然后,在一群人目瞪口呆下,小柔领头去了后院。
后院某处“密室”中,小柔愣愣的看着那少年变戏法似的摘下自己的假喉咙,解开自己的束胸。虽然那里不是很大,但足以证明她是个女子。怪不得她身上有媚态,天生的。
“这位姑娘。我已经确认了你说的事。那么,你先说下怎么认识我儿子的吧。”
那姑娘道:“夫人客气了。在下本名狄敏,是个已死之人,现名李敏。”
小柔在京城呆了十年不是白呆的。听了这个名字后立刻道:“狄家三房五年前随生母一同被烧死的庶女?”
李敏来之前就已经做了各方打探,对于小柔的猜测,她没露出任何惊讶。想起生母,她眼中划过伤痛和无奈。
小柔见状拉回话题,再次问道:“你怎么和我儿子认识的?他回京才几个月罢了。”
“在下是隐居的东家。”
隐居,十分高档的妓院,也可以说是低档的酒店。明面上是酒楼,你要是愿意,拿出足够的银子,自是可以在那里享受到妓院的服务。是以。那里去的人非富即贵。贵的,都是京城有名的败家子。
元初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嘛!不过,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账本,儿子年后这几个月,似乎每个月都从账上拿走很多钱啊。这个很多。是跟以前相比,但远少于元栋取的钱。再加上此次归家的元初有不少自己的朋友,还有几年前西夏事件中死去的同仁,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她也就没在意。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啊。
李敏“死”后五年,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察言观色。见小柔面露不虞,忙道:“夫人误会了。杨大少并没有去那里喝酒,而是去那里帮别人付了七八次账。”
接着,李敏尾尾地把事情道来。元初屡次替人结账的对象都是同一个,曾经的战友田同唯一的弟弟。田同平民出身,家里有点田产。生活无忧,但不富裕。被当地县衙里捕快收为义子,教其功夫,后经过平民选拔进入武营。
他用自己的身体替杨元初挡了一刀,死前说的话是:“我只是个普通士兵。我可以死,杨少爷是我们的首领,不能有事。”
因为杨元初是他们的发起者,所以他要护,如此简单的理由。大恒胜利后,杨元初把他一家接到了京城,花了万贯买了田产给他家。小柔当时也同意了,她的儿子值这个钱。
后来,还把田同的弟弟田车则被安排进了国子监读书。杨元初把田车看作弟弟,田车也去过杨家几次。只是后来见杨家其他兄弟并不待见他,他才不去的。但他毕竟和杨家扯上了关系,依仗杨家结识了一帮富家子弟。
开始他还惦记隐居不是好地方,架不住大家怂恿。凡事有一就有二,一来二去的,在隐居中认识了一个女子,甘愿为其抛弃家产的女子。自家里拿不出来钱了,那些狐朋狗友知道杨家有钱,于是肯借钱给他。
杨元初回京第二件事就是去田家看了一眼,得知情况后,主动帮田车还了债,但声明以后不替他还债了,并训斥了他那些狐朋狗友一番,严令禁止他们再借钱与田车。
若是事情到了这里结束,也就没下文了。杨元初以为自己做到很周到了,却不想那田车终究没忍住,还是去见了美人。结果把所有钱财都给了美人后,才发现自己没钱结酒钱,无奈之下让小厮找了杨元初。
杨元初把他训斥一顿后,付了钱。自然就让田车觉得这是依仗,为了见美人只是挨训罢了,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于是便有了杨元初一次又一次的去那里给他结账之事。
李敏起初什么都没说,那女子赚钱,也是他在赚钱。只是看着杨元初一次又一次的表现,像极了自己那个善良的哥哥,终于有一日忍不住“教训”了杨元初一顿。斥责他如此做法是在害田车,还说了那女子不过是骗钱之类的话。
杨元初不仅没怪李敏多管闲事,还虚心地向李敏请教,更是毫不犹豫地听从李敏的建议,解决了田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