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柔和余氏同时有孕的消息传到京城时,果然不出杨允之所料,杨泗睿在田小蝶高兴之时说了句:“看来杨家要多子多孙了!”蓦地,把田小蝶紧紧的拥在怀里,歉意的道:“对不起,若非我一意孤行,说不定你也还能再给我生孩子。”
田小蝶说了句大实话:“生孩子很疼的!想小孩子的话,我们到时候带孙子就是了。其实,带孩子很辛苦的,除非孩子都像小柔那么懂事。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小柔小的时候,可比允之好带多了。我更想小柔生个女孩。”
一番话,成功的打散了杨泗睿的阴郁。“不急,等她要生时,我们俩再去大同。若要是男孩,你再跟允之媳妇好好商量,让她下次生女孩就是。”
远在江宁的余氏,手翻着小柔送来的信,得知女儿有孕时,急的不行,恨不得立刻飞至女儿身旁。她心急之时,小柔笔锋一转,调皮的写道:“娘很着急是吧?不是女儿说您,您都多大岁数了,我弟弟还在您肚子里呢!别怪我,女儿真觉得你只能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了。据说,娘您总说女儿是赔钱货,女儿这也是为你着想,为您省钱。”
余氏边翻页边笑骂着:“小赔钱货!还好意思说为我省钱。自小你就没为我省过钱!”
“娘又在骂我了吧?没事,要你那么多钱,给你骂上两句,我也不心疼,更不肉疼。娘,您真的不用担心我!你想啊,自小到大,我哪件事处理的不得当,让您担心了?您就是一直瞎担心。有娘在,女儿这一生都会平平安安,幸福圆满的。因为,无论咫尺天涯,您都会陪伴着我的,不是吗?”
小柔哭着写,余氏哭着看。一封信,将母女的心连在了一起。家书值万贯!
六月初二,小柔不顾杨允之阻拦,登车去了王府。珍珠早早就在正院门口候着了,远远望见小柔步履稳健的走在前头,她急忙迎上去,对红依斥责道:“越发懒了,也不扶着杨夫人。”
红依嘟着嘴道:“姐姐不知道,少夫人走路不用人扶还是小事。我们少爷心疼少夫人,家事自己抽空管了。少夫人到好,外客也不用见,这下大把的时间花在新开的酒楼上,我觉得这个比管家还累。满屋子的人,就我一人不明白这些,弄的我都想来王妃这当差了。”
珍珠艳羡道:“看来都是杨夫人惯的你,在沈家时,你敢这么说主子吗?”
小柔仍拒绝珍珠的搀扶,旁边的婆子插言道:“老奴也赞同杨夫人的行事,只是,还是让红依姑娘扶一下的好。要不,等下让尚宫看见了,连老奴都得一起骂了。”
提起那位尚宫娘娘,珍珠也只得撇嘴,和红依一左一右扶着小柔进院。
小柔皱眉道:“来的是郭尚宫?”珍珠点头。
小柔妥当的给沈洛尘见礼后,连忙上前泣道:“王妃,你怎么消瘦成这个样子了?”转而向郭尚宫道:“郭尚宫好久不见。我月前见王妃的时候,王妃还是好好的啊!如今这样子,是怎么一回事?”
郭尚宫道:“奴婢正在想方设法为王妃做合适的膳食。”
“王妃明显很疲惫,我虽不大通医道,但也知那是睡的不好之故。如何就只跟膳食有关系了?”又转向沈洛尘:“若说膳食,我这月余胃口也不佳。正巧,为我做膳食的丫头也在,让她给王妃做点吃的,王妃尝尝可好?”
“奴婢也想跟着去学个手艺,还望王妃允许。”郭尚宫早知两人比亲姐妹更像姐妹,杨夫人起色确实很好。她正好可以借签一下,又能给两人私聊的机会。
待郭尚宫走后,沈洛尘急道:“你们家也分房睡了吗?王爷最近忙的很,回府都很晚,郭尚宫总以我需要休息为由,不让人叫醒我。我都十日没见到王爷了。”
小柔道:“我知道,我这不是来了吗?见不到就见不到呗,见他有什么好的?你至于瘦成这样吗?就算心中有他,也不能日日都见到,才肯罢休吧?”
沈洛尘顶着憔悴的脸庞,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道:“我这不是怕他有别的女人吗?他和杨允之不同。”
“那你这样防贼一样的防着,又有用吗?身为女子,我们得先自爱。”小柔边说着,边替沈洛尘抿了下头上的发丝。而后,与沈洛尘正视着:“你现在不仅是王妃,是七殿下的妻子,你还是一个母亲,还是沈夫人的女儿。他不是你的全部,只是你很重要的一部分。放开后,你就能抓住所有!”
见沈洛尘神情未改变多少,小柔道:“皇上没批王爷他们的奏章,你知道吗?你又知道现在新北区只是刚纳进来罢了。仅仅一条河之隔的大辽,还在虎视眈眈的望着大恒,随时会像狼一般的扑上来。北区以前是大恒的屏障,而今,就是身体脆弱不堪的一部分。王爷他们没钱修筑城防,着急的上火。我们作为大恒的子女,尤其是你,作为大恒的王妃,不仅不能帮王爷分忧解难,还让他分心,你做的对吗?因王爷着急的去杨家寻我,我同样心急,不顾胎儿还没稳妥,就来了裕亲王府,你做的对吗?你还要我急的不行,告诉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让她不顾辛劳,来大同安慰你吗?”
沈洛尘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只得低下头。小柔见状,这才放过她:“其实也不怨不得你如此,你是太闲了。人闲了,就会胡思乱想。郭尚宫为人谨慎,重规矩,但是她真的不错。她来了后,你才这么闲的吧?你现在胎儿已稳,不如亲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