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佑瑜经过几日的休养,已无大碍,眼下便打算回铺子里去帮忙。
“爹爹,不知大哥那里可有谈妥?”丁佑瑜说的自然是丁佑轩去通州一事,此事确也算得一次立功表现的机会,若是能与方老板谈成,也算是帮丁家度过了眼前的难关。
所以丁佑瑜大胆揣测,大哥是否因为想争这次立功表现的机会,才将他掳走。
“我想他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此事办成的。这事你就甭管了,交给他去处理。你接下来要想尽办法,去跟唐家把合作谈下来。咱们制作胭脂的技术已经是炉火纯青,唐家的生意往来颇大,已经是无法自个独吞了,若是咱们能去分一杯羹,也是极赚的。”丁老爷捋着髭须缓缓地道。
丁佑瑜在旁坐下,“爹爹,唐家可是给宫里头制香的,咱们若是与他们合作,可会也跟宫里头有所牵连?”他知晓爹爹最不喜跟当官的牵连过密,如今还牵扯到宫里。
“无妨,唐家又怎么会放心将旁人制的香给宫里头用,咱们就算与他们合作,也只是帮着他们供售给其他人,绝不会与宫里扯上关系的。”丁老爷知晓唐家如今将自个亲自制的香供给宫里的娘娘们,而其他的一些主顾们,有些货他们已经有些供应不上,所以打算找合作的。
唐家是京都的制香世家,有着极高的制香技术,有极多的人找上门要求买其的胭脂,所以在生意上是供不应求。而且个个都是极大的主顾,旁人虽看着眼热,但也着实不敢跟唐家相提并论。
“好,过几日,我亲自去趟京都,跟唐家详谈合作一事。”丁佑瑜打算去找唐家大少爷唐子达,上回唐子达来扬州府,他们已经有过了一面之缘,此次不知可否凭着这层关系去找唐子达。
“嗯,你且做些准备,过几日再出发。包家在京都也算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到时让他们出面帮忙与唐家牵牵线,说不定更容易些。”丁老爷此刻想起了包氏,虽然这个儿媳他是真不满意,但父家的身份还是帮了他们不少的忙。
“爹爹放心,到时我定想尽办法将此事办妥。”丁佑瑜踌躇,他不知该不该问爹爹是否要调查大米发霉一事,及自个被人掳走一事。
见儿子神色局促,便已猜得一二,忙问:“你还有何事?”
“我……”丁佑瑜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丁老爷也皱起了眉头,“可是要问你被人掳走一事?”
“爹爹……我是想问,霉变大米一事可要仔细调查?”丁佑瑜踌躇道。
他们心中怀疑的都是同一人,那便是大少爷丁佑轩。
可都没有明说,毕竟并无任何证据可证明是丁佑轩所为,都有些狐疑不决。
“近日沈家的几个孩子在府里,你嘱咐你娘亲和包氏,定要好生招待。”丁老爷嘱咐道。
“嗯。”丁佑瑜应声道。
“霉变大米一事,你且暗中派人调查,若查出些眉目,定第一时间来告知我。你被人掳走一事,我已让知府大人派人调查。”丁老爷知晓儿子眼下最关心这两件事。
其实他也很想知晓到底是不是大儿子所为,若真是,那长子心机也颇深了些,而且不择手段。
“是。”丁佑瑜继续应声道。
丁佑瑜一直觉得大哥平时看上去温文尔雅,不像是会做这些事之人。但一想到胭脂一事,便不敢再质疑自个的揣测。
“爹爹,我先回铺子里去瞧瞧霉变大米处理的如何。”
他们丁家做生意,最看重信誉二字,绝不能让此次的霉变大米流出去。
丁老爷点了点头,丁佑瑜便行礼退了下去。
四喜一早便得知爹爹去找祖父说事,早早的就在路上等候。近日包氏寸步不离的在爹爹身边,不让她接近。她只好趁着今日,在此等候爹爹,瞧瞧爹爹是否已经大好。她可答应了娘亲,要将爹爹之事详细的告知。
“爹爹。”见到丁佑瑜,四喜跑上前,行礼道。
“四喜,你怎在此?”丁佑瑜喜上眉梢道。
“我是特地在此等候爹爹的,在院里见不着爹爹,只好在此等您了。”四喜笑着回道。
丁佑瑜心中当然也清楚包氏有意不让四喜见他,摸了摸四喜的脑袋,慈眉善目的道:“四喜,你找爹爹可有事?”
“无事,就是想瞧瞧爹爹是否康复,可还有哪儿不舒服的。”
见女儿如此关心自个,丁佑瑜热泪盈眶,十分感动,“真是爹爹的乖女儿,爹爹已经康复,四喜不必牵挂。一会儿爹爹出去,回来时给你带好吃的,可好?”
四喜点了点头,“爹爹,您眼下便要回铺子了?”四喜灵机一动,忙问:“爹爹,可否也带着女儿一同前往?”
她并非是对丁家的生意感兴趣,只是觉得呆在府里面对包氏和琪姐儿,有些无趣。跟着爹爹出府,便能避开她们,而且光明正大。
“带上你?”丁佑瑜踌躇。
他的脑海中也是浮现出了,包氏,琪姐儿与四喜冲突的画面,便答应了。
“不过你要紧跟着爹爹,不可乱跑乱动。”丁佑瑜嘱咐道。
“嗯。”四喜点头。
四喜跟着丁佑瑜坐上马车,一同到了丁府的米铺子。
一座古色古香的房子,正处于最热闹最繁华的市井之地,门口一面黄色的锦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米”字。门上那块松木匾上,镌刻着“丁记米铺”四个大字。
不过此时,米铺大门掩着,门口立着一块牌子,写着“米已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