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惹人凉,巩雪儿和小青一番谈心,压抑的情感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凉意一袭来,也就愈发的清醒。
小青一番交谈终于劝的巩雪儿放下了心事,待巩雪儿情绪平稳以后,一看雨下的这般大,两人就共打一把伞,飞快的向秦氏客坊行去。
乌云遮天,天色本来就暗,两人又在路上一番折腾,待抵达客栈时,天色竟全都黑了下来。
客栈的掌柜一如既往的在柜台前打着算盘算着账,那张账目不知被他翻了多少遍,就好似一天内有进不了的账单。那张略有皱纹的脸不时地会因账目的增减而有所转变,更有时也会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偷着乐呵。
外面雨大,巩雪儿和小青?溜一下从门外窜进大堂里,小青收起油纸伞,抹了抹额头上的雨水,感慨道:“好大的雨啊······”
柜台前算账的客栈掌柜闻声抬头睨了“他们”一眼,看清他们后,连忙冲着他们摆手道:“哎吆,巩公子你可回来了,二楼上有个公子找你,来了好些时候了···”
巩雪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出行在外一直做男装的打扮,对外也称自己名字是“巩血”,字是谐音,可是这名字读起来就颇有男子的意味了。巩雪儿一听掌柜的唤巩公子就知道是叫她,可是一听说有个公子在二楼候着她,当下立马就有些发怔。
她愣愣的看着小青,可小青也是愣愣的看着她!显然这人小青也不曾知道。
她来三阳镇虽然有些时日,可她认识熟稔的人除了龙子俊那些人其他的她一概不知,她就是刚才龙子俊那边回来,这等候她的公子自然不可能是龙子俊或陈东,可既然不是他们,谁又认识她呢?
巩雪儿心里奇怪,不过面上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冲掌柜的道了声谢,在问及那人身在哪所客房,就跟着小青奔上了二楼,那间客房位及西北角,巩雪儿到了掌柜指定的那间客房门前,就冲着小青递了个眼色,小青提手敲门,可是这门根本就没有上栓,手一碰,门就自己开了。
屋内三室,门房的外室,桌椅茶凳,井然有序。壁面上的诗文字画也都俱全,和她们的客房布置的相仿无误。
巩雪儿站立门外,见外屋无人,和小青对视了一眼,就踏进屋去。前脚刚触及屋里,内屋里一个脆生的男子声音就悠悠的传了过来:“是巩公子么?”
巩雪儿胆大的很,不过最近她刚刚做了一件偷盗的事儿,所以不免心底发虚,她暗暗猜测这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官兵或是捕头。行动也变得谨慎了起来。巩雪儿一听这声音是个陌生人,心底忽的一惊,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她也终究要去一探究竟。
巩雪儿随口应了一声,循声就往屋内去了,小青跟在巩雪儿身后,片刻也不离她。巩雪儿到了内屋,映入眼前的是一桌酒席,酒桌上摆满了美味菜肴,好酒好菜应接不暇。一个手持摇扇,略显风度翩翩的公子正对门而坐,摇晃着纸扇一脸微笑的望着她。
公子打扮的风华正茂,气质谈吐,也像是知书达理之辈,可是他面上的那抹微笑,总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只久经腹饿的狐狸在看一只肥美的小羔羊。
巩雪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脸恍然的指着他,出声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当日在金钗铺子跟我争买那个翡翠玉镯的公子么?”
小青愕然的看着巩雪儿,道:“小···公子,你认识他?”
巩雪儿打着哈哈:“也算不上认识吧,只不过有着一面之缘,而且我们之间···还有些小过节!”
柳公子哈哈一笑,摇扇一晃,打了一个声响潇洒的收在了一起,他起身拱手道:“难得巩公子还记得我,不过这过节又从何说起啊。巩公子,话你可得说的明白了?”
柳公子表面上礼数做足,翩翩风度的就像是一个正人君子。不过称着空隙,他还是偷偷瞄了巩雪儿好几眼,秋水般的黑眸,白皙的粉颈,不慎察觉的微隆胸脯。心底暗自感叹:这么个绝色,就算是男装扮相也是隽秀俊俏,清美撩人。
巩雪儿昨晚刚刚盗了刘府,今日街上又盛传偷盗之人武艺高强,偷盗金银数箱。巩雪儿虽然有侠义情节,但是心里也有些发虚。所以当刚开始听说有人寻她,她难免有些担心,不过现在看清了来者,她的心底微微放松了些。
很不客气的拉了个板凳做了下来,当日在那金钗铺子第一印象就不甚好,所以也懒得想与他多说话。巩雪儿把俏脸一扬,不耐烦的道:“我和你不熟,你找我来究竟是所谓何事?你有什么事儿就当面说吧。”
巩雪儿不傻,看这满桌的菜肴倒像是一场交心酒实则是场鸿门宴。再说她根本就不认识他,无事不讨好的事她还是知道的
巩雪儿很直接,柳公子眉头稍微一皱,不过又立马舒展开,他睨了巩雪儿一眼,颔首道:“巩公子说的是,我找你来自然是有事?不过这件事儿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你看···”
柳公子说着说着,就看了小青一眼。他的意思很明显,小青在这儿碍着他事儿了。
小青眉头稍皱,面前的这个男子虽然道貌岸然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但他不经意间给人的感觉很可怕,小青明显感觉相比一个只会呈匹夫之勇的壮汉来讲,那种懂得韬光养晦只为寻求致命一击的人更为可怕。
小青暗自提了几分警惕,冷冷的道:“我是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