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的李月娥跪伏在地,声泪俱下的诉说她与柳公子的种种,反正柳公子的人已经死了,把罪名推给他他也无法从棺材里跳出来作辩了,在李月娥的诉说下,在外人眼里光鲜亮丽,风度翩翩的柳公子立马变成了一个凶狠残暴,奢淫成性的无赖小人。
一边的王瑶儿听得是背脊发凉,虚汗直冒,她有此反应倒不是说柳公子是多么的心狠手辣,她心凉的是李月娥与柳公子好歹也算是昔日同床共枕的恋人,这般甜蜜的情感怎么在势力面前,竟变得这么自私。
堂上的刘知县把堂下的一切看得清清白白,他的心寒的要命,他看人看了一辈子,没想到竟也会有走眼的时候,倘若要没有今天这次的审理,在他的印象里他还真的以为柳公子还是那个老实听话的年轻人,没想到一切竟是泡沫,柳公子所编表现的一切竟然是他故意掩饰的假象,城府如此之深,真的是大大超出了刘知县的意料。
想到这儿,刘知县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子,柳公子既然在外寻花问柳招蜂引蝶,那是不是也就说明他根本就不喜欢刘姑娘,那么他隐忍在刘府这么长时间究竟为了什么?权利?钱财?刘知县想到这儿,忽然有些庆幸柳公子的结局!
王瑶儿看刘知县面上阴晴不定,内心似乎是反省纠结着什么,趁机上前道:“大人,李月娥只是被我‘请’来的一个证人。当然柳公子祸害的女子绝对不止如此。柳公子死了,大人就理所应当的抓了我的伙计,大人可知道我的伙计本不该死,这一切就是柳公子设计的一个圈套。而我的伙计陈东只不过是误打误撞的闯进了这个圈套里,所以才导致杀生之祸,而他只不过在反抗的过程中失误把柳公子杀死了而已,我所说的一切皆有实有据,所以大人,我的伙计陈东罪不至死,这其中的详情希望大人细细调查,切莫冤枉了好人。”
刘知县渐渐缓过神来,没想到这柳公子竟是个狼心狗肺之徒,这时他的心里也开始暗暗憎恨起他来,就点头道:“既然你有所根据,那么就把你的证据亮出来吧,口说无凭,我又怎么决断?”
龙子俊闻此转身回到县衙门口,这时一位模样颇为俊俏的小美女从人群后与他迎面走来,在这个当口,李月娥也悄悄地退下了,这时那进来的小美女已经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所以也未有人注意到悄悄退下的李月娥。
王瑶儿指着走上堂前的小美女,对着刘知县介绍道:“大人,这名女子就是受到柳公子陷害的受害人,她的名字叫做巩雪儿。”王瑶儿转过头来,看着巩雪儿,冲她点点头,小声道:“雪儿,剩下的交给你了。你就把那晚发生的事儿详细的跟刘知县说说吧······”
巩雪儿点点头,朗声道:“大人,那晚的情况时这样的······”
那晚的情形可谓是巩雪儿人生经历中的一个梦魇,曾经的她,十五年未曾离开过崤山,几乎是白纸的她自以为外面的世界就是一篇想象好的美好童话。那里面有英雄,也有恶人。在她的构想中,好人坏人是是非分明的。可是那一晚的梦魇却告诉了她,好人和坏人并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分辨的来的。有可能打扮的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俊俏小公子内心埋下的是一副毒如妇人的蛇蝎心肠。
巩雪儿深有体会,讲说的自然也就清晰流畅,她讲到陈东是如何莽撞的闯进屋来,柳公子一错到底又怎么样的想治他们于死地。她把那一夜柳公子的不耻行径都吐露了出来,甚至连各个细节也都解释的很清楚。衙门外那些围观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面带怒色指责柳公子的不耻行径。围观的一些本地人在几名莽汉伪装的怂恿下也纷纷嚷声为柳公子的死叫好,衙门口顿时犹如拥挤的闹市一样喧哗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柳公子的心还真是歹毒啊···”
“我就说嘛,柳公子的死是自有原因的,没想到竟然是他咎由自取,真是报应啊···”
“呸呸呸···这等狗娘养的人渣,早就该死了。为了霸占这个小娘子竟然还给人家下了毒,这等猥琐的小人幸好死了,不然免不了在世上祸害人间···”
“那既然柳公子咎由自取,那无辜的伙计又怎么会有罪?他不应该判此下场·”
一时间衙门前众说纷纭,议论纷纷,不得不说,三阳镇的老百姓还是挺具有批判反对邪恶势力的精神的,他们三个一团,五个一伙,激烈的讨论着这场离奇的案件,更有一些火气上来的百姓,甚至就当场骂起了柳公子,声音都掩盖住了大堂里的判案。
“大人案件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所说的俱皆属实,希望大人明察。”巩雪儿话音落下,听着衙门外早已经喧哗如市的声响,斜眼睨了一旁挺站如松的王瑶儿,心底暗暗道:“瑶儿的戏码是不是做的过了一点?”
巩雪儿话音刚落,堂外几名壮汉押解着几名贼眉鼠目的年轻人,趟过人群忽的挤进大堂里。刘知县方才听巩雪儿一席话听得也是心思涌动,暗骂柳公子人面兽心。他虽然不是好人,可是他也看不惯柳公子的无耻的行径。正当义愤填膺之时,就看见三四个汉子手里皆持押着一名混混模样的年轻人。那几个被押着的年轻人一进堂内就跪伏在地,一个劲儿的磕头祈求大人开恩。刘知县正在疑惑之余,龙子俊抱拳迈进一步,解释道:“大人,口说无凭。这几名汉子就是那晚柳公子为非作歹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