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儿年方十五,按照沈唐的民风看来,这个年纪的女子已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所以有人上门提亲王山一点都感觉不到唐突。不过让他心生疑虑的是,婚姻对于双方的当事人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大事儿,可是他到现在连那快成孙女婿人的面儿都未曾见过,这一点是很让王老爷子生疑。
老王家毕竟也算是有点家底的人家,他可不是看重别人家的家财所以才攀上这门亲事的。所以王老爷子的理念就是结婚是让双方都满意,可是王蓉儿到现在连对方的面还未曾见过,万一对方身上有什么残疾,又或者是脑子有什么毛病,这不等于是害了自己的孙女了么。
所以当王立国一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王老爷子就把他留在了上房里,神色郑重的问他道:“老大,你这事儿可得给我原原本本的讲说清楚了。与咱们家做亲的人你可见过面了?他们家又是做什么生意的?”
王立国看着母亲周氏满心欢喜的把拿着金管家送来的珠宝,两个眼睛差点就望直了去。据他估计,金万福所开的赌坊一年到头赚钱就像水一样,能跟上这么大的富豪结成亲家那可是他的福气。他这个时候一门心思光想着两家能尽快结成亲家,所以金万福是开赌坊的事是万万不能提的。就冲着王老爷子撒了个慌道:“阿爹啊,那个孩子我是见过的,生的俊秀长得还是一表人才。蓉儿见了想必也会喜欢的.....”
王立国撒谎已经成了精,一些极不靠谱的瞎话也是信手拈来。在他花言巧语的解说下,金万福摇身一变成了三阳镇最牛的珠宝商家,所以出手阔绰会以珠宝作为见面礼。
至于王立国又怎么会见到那个孩子的,他不是救济个做珠宝生意的朋友么,而他们之间的相识正是用这个朋友在中间牵线搭桥的。
王老爷子还是半信半疑。周氏反倒是信以为真了。
王立国虚构了了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朋友,又由这个朋友引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谎话,可谓算上是破绽百出,他自己也感觉这样的一慌圆一慌也不能长久。不过王立国也不担心,因为等到两家真的连成了姻缘,那个时候。就算是王老爷子有所怪罪那也没有法子了。
周氏满心欢喜的道:“蓉儿那个孩子生的不如秀儿漂亮,也不如柔儿温柔。我还本想挑个本分老实的人家嫁了得了,可是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好的人家送上门来。好啊...好啊...”
王老爷子随手点燃了烟杆,抽了一口吞云吐雾的道:“这事儿咱还不能盲目的下决定,最起码得等蓉儿和咱们见到那个孩子这场婚事才能定下来。老大啊,你先回去把这事儿跟蓉儿说一声。等有时间咱们一块去拜访拜访人家,好歹说蓉儿的终生大事,咱们做长辈的也得考虑她的看法。这事儿啊能成也就成了,要是不合适,他们家就算是再有钱咱们也不答应。”
周氏白了王老爷子一眼。哼哼道:“你这个不开化的老东西,这样好的人家那上那找去?人家上门来求亲你反倒还摆起了阔架子了!”
王老爷权当为听见周氏的话,自顾自的吸了口烟杆,盯着王立国道:“老大,我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王立国看到阿爹犀利的眼神,赶忙点头应声道:“知道了。”
“知道了就去通知蓉儿吧!”
“哎!”王立国应了一声,刚想转身回屋去跟孙氏好好地宣布这个好消息,座儿上的王老爷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来,连忙朗声唤道:“回来!”
王立国脚步一顿,疑惑的转过身来。王老爷子拧着眉头,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方才说那户人家名字叫什么?”
王立国道:“金万福!”
“金万福?”王老爷子仔细的回顾这这三个字,好似嘴里吃到了什么未曾吃过的东西在细细的品嚼味道。
王立国的心登时就跳了起来,莫不成阿爹知道金氏赌坊?
“爹,你想什么呢?”王立国站立门前,扭着身子不安的问道。
“哦,没什么。你先去吧。”王老爷子淡淡的冲着王立国挥了挥手,王立国闻言安心的走出门外。等到王立国离去后,王老爷子才深深地吐了一缕青烟,不安的皱着眉头道:“奇怪。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金氏赌坊二楼的一间雅间。
金万福捧着一杯香茶,惬意的躺在一张座椅上,细细的闻着茶叶泡开所散发的香气,陶醉的眯上了眼睛。
这间雅间里还摆放着一张赌博专用的赌桌,此处明显是间赌博的包间。不过金万福劳累时,也时常会在这里休息。
金管家悄然的推开了房门,一看金万福惬意的倚在椅子上眯着眼,也就不忍打扰,刚想关门退去,金万福却道:“来了就进来,我问你那边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依旧是眯着。手上捧着的冒着热气的茶水杯暗示着管家他只是在安神,却并没有睡去。
金管家关上门小步来到金万福的身边,朝他微微躬身,道:“当家的你交代的我都照着做完了。”
金万福淡淡道:“你可曾见到王山了?”
管家恭敬的道:“见到了!”
眯着的眼睛渐渐睁开,金万福的目光逐渐闪现一抹凶狠的神色,不过他好似也注意到自己一听到王山的名字就控住不住的情绪,赶紧喝了一口茶水不动声色的把这异样遮掩下去,旋即问道:“王山的身体可还好?”
管家老老实实的道:“王山的身子骨还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