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娘亲收拾完餐桌上的残局,陈东就被娘亲派嚷着去睡觉了。屋子很黑,也未点上烛灯。陈东轻车熟路的来到自己的床前,一如往常一样的脱鞋上铺,可是他的眼睛久久不能闭上。
巩雪儿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像是倒映似的在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转个不停。双手枕在脑后,陈东心里念叨着:“娘说她感觉出来巩姑娘好像,好像......喜欢我?”想到这儿就兀自微笑起来,就连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想下去了。
“嗯嗯,也是。我陈东这么有魅力,她会喜欢我也不足以为奇。”陈东很臭屁的笑了笑。黑暗中他的眼眸被从窗外透进来的星光照射的一闪一闪的,那上扬的嘴角也彰显着他内心的开心。这一夜,陈东可能会无眠了。
出去寻找小七的王家人接二连三的回了王家,折腾了这么久,几乎把青阳村翻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搜寻不到小七的踪影。三郎和六郎也挺卖力的跑着跑那挨家挨户的去寻查,小脸被累的红扑扑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对比这哥俩的卖力,王秀儿和王蓉儿姊妹俩就没那么好心了。对于小七,虽说和她们有着血缘关系,可是王秀儿和王蓉儿在平日里并不待见他。所以这姊妹俩只是在大家找寻过的地方绕来绕去,纯属于打发时间,完全没把这当成一回事。
赵氏和柔儿脸上布着焦急的神色,心也是愈来愈没底。
见回来的王家人并没有搜寻道小七。周氏的脸不由得板的紧了。她原以为老爷子会斥责她,可是老爷子却只是无奈的叹着气。跟着王家人道:“天色晚了,大家都回去睡吧。明儿一早,咱们在出去找找。”
老爷子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霎那间老了十岁。
王家人应声散去,老爷子在原地停伫了一会儿就兀自上榻去了,连理都没有理周氏。
天黑了,青阳村仿佛就像是睡去了一般。不仅没有一丝生机,而且还静得可怕。
临近初冬,夜间的气温要比白天低下好多。晚上,月亮升了起来,银白色的月光挥洒而下,把青阳村笼罩着一片清明,和着冷冷的空气,愈发的渲染一种寂寥的感觉。
“吱吱吱......”
青阳村邻近的官道之上,此时却行驶着一量马车。车轱辘摩擦转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却是那样的渗人。
马车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男的叫做王德银。
王德银的老家在温县,这是一个临近边关的边陲小镇。近些年头。南部蛮族部落愈发强横。经常在边疆地区大兴抢劫。而当今的沈唐皇帝又胆小怕事,碌碌无能。他不仅不敢据此论事,向南部蛮族讨要说法,竟然还把自己国内的金银财宝拱手送人,以此想保的一时的安宁。但是这些举动,无疑是更加让蛮族人认为沈氏王国朝中无人。所以蛮族人在边疆更是蛮横胡行。
其实温县的地理位置还不是太靠边境,不过由于蛮族人抢的凶,很多边境人都逃光了。蛮族人抢不到东西只好就往内地推进,这么一来,就把温县推到了边境的边缘。
要知道蛮族人的做法虽然跟土匪无疑。可是他们毕竟区别与土匪。山匪们是占山为王,势力顶多也就那么一小块山头。而且山匪闹得凶了,朝廷上忍无可忍也会抽出军队去剿匪。
但这蛮族人却是经常派遣骑兵去边境地带去抢沈唐老百姓的家畜,财产。甚至有些蛮族的头领也会骑着大马,很威风的在边境耀武扬威。相比于土匪,蛮族的规模大了好多,而且他们出动的可是军队。别说官府无法应对,就连当朝皇帝也不敢出兵驱逐,这要出兵了,那还不是意味着两国交战了么。
所以边境地带是越来越混乱。
身在这种环境,很多边境地区的百姓就纷纷迁移内地。而这王德银就是这迁移的百姓之一。
王德银家境还算不错,有一个妻子,但却膝下无子。他本身是商人,在当地也有一定的资产。可是随着人入中年,烦躁混乱不安的现实格局的他,也越来越追求一份安逸的生活。对他来说,钱财赚的再多,膝下无人继承,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步入中年的王德银就舍弃了在当地的资产,打起家当,领着妻子打算去皇城去投奔亲戚了。
皇城,那可是沈唐王朝的都城。天子的脚下,又岂能不安宁?
王德银决心已下,当天就把所有的家当全部兑成了银票。带着妻子,坐着马车就奔皇城去了。这会儿就体现出人少的好处来了,王德银家中只有个妻子作陪,所以说走就走也不必拖家带口带着累赘。这辆马车歇歇停停的在路上已经走了好些天了。
月色清明,照着官道也明朗了起来。可是现在毕竟是黑夜,所以马车夫依旧很小心的驾驶着马车。
马车中,王德银和妻子郑氏相互倚靠打着盹儿。
突然,马车急急一停。王德银和妻子被马车搡的皆往前一倾,险些撞到了对面的车身上。
王德银醒了,用手摸了摸疲倦的眼角。又搀扶了一把身边的妻子,透过窗帘说道:“怎么了,老赵?”
老赵是王德银的马车夫,他的年岁比王德银还小上几岁。他很早就开始跟在王德银的身边了。也算是王德银除了妻子郑氏之外,最为信任的人了。
外头的老赵犹豫了一下,颤抖着声音道:“老爷,前面路上好像...好像躺着一个人?”
马车里的郑氏听了,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她埋怨道看了王德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