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去园呼啦啦跪了一片人,包括沈澈、安杰这样的人在内,都跪了。
没别的,紫烟嘴里的“大老爷”,其实是皇上。
钟意一边跪着一边心想:这年代的皇上都能出宫门了,还能微服私访,这也太随意了吧!
但是皇上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令大家平身之后,还让钟意去给他做暖心茶。
沈澈看着皇上,脸上有点阴晴不定,之前他说的话,皇上不知道有没有记在心里,现在王家虽然还没有倒,但入朝为官在宫里做妃的兄妹都倒了,那个商人和国公府夫人也不足为惧,他姨母和姨丈的仇,应该是能报了。
可是皇上却什么事也没提,就乐滋滋地喝茶,又问了钟意一些家常话,基本上不怎么理财沈澈。
钟意也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也没觉得和皇上很熟啊,皇上忽然跑到她家,不能是仅仅单为喝一味茶吧?
“上次在宫里,很多话都不便说,这次可以和朕好好说说了。”喝完了茶,皇上笑眯眯地对钟意说,“你父母是谁?”
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让钟意听得有些发抖,皇上又问了她一遍,可是她还是不知道啊!
难道本尊真的是公主,什么宁儿、神宁的?
钟意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一边的紫烟忽然跪下了。
“皇上,请为神宁公主殿下做主,请为钟黎国万千百姓做主,我主冤枉!”
紫烟跪着磕头,砰砰有声。
沈澈面上没什么表情,看来他早就知道紫烟的真实身份了,但钟意就张大了嘴有点合不拢了,紫烟这是什么情况?
她是公主的奴婢?
钟黎国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皇上眯着眼睛,看着紫烟磕头也不说话,一时间,君王气质弥漫开来。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不敢说话,只听着那单调却有些心惊的磕头声。
“你起来说话。”皇上平板地说。
紫烟谢皇上,并不敢起来,只是跪在地上。
皇上又问道:“这么说。当时宁儿,还留了一个人?就是你?你的年纪……”
紫烟哭道:“神宁公主临死时将小公主托付给侍卫钟山和他妻子,假装做叔叔婶婶照顾,钟大人将我买来,要我以命陪着小主。不敢怠慢。我也是长到10岁,才知道小主真实身份,从此一心一意,只护她到云开月明那天。”
“为何不托人找朕?”皇上继续平板地问。
“钟夫人说皇上身边,也……”紫烟又跪下磕头,“钟大人远走钟黎国,钟夫人一人养护小主,开酒楼为生,却不想遭到歹人,夫人。夫人其实是被害死的!”
什么?不是上吊而死的吗?
钟意惊呆了,脑子里乱乱的已经无法思考了。
“哼,钟山是个死脑筋,他早来找我,难不成我会不信他?当年的事……”皇上沉吟道,“我也有不当的地方,害了宁儿。”
皇上可是九五之尊,居然会承认自己的错误?钟意刚刚勉强合上的嘴巴又张大了。
这个宁儿,肯定对皇上来说很重要!
后来的事,皇上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钟意好好待着,又让紫烟也好好待着,喝了几口茶,就走掉了。仿佛他亲自来,就是要确认钟意的身份一样,现在确认了钟意是神宁公主的女儿,就走了。
还好紫烟没有让钟意猜得太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对她说了一遍。
原来,神宁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妹妹。在皇上还是六皇子的时候,与这个同母的胞妹感情最好,当时中原有南蛮人入侵,为了让屏障钟黎国一心对敌,于是先帝做主,将神宁公主许给了钟黎国的王上,做王妃。
神宁公主性格端庄大方,去了钟黎国之后,与钟黎王琴瑟和鸣,夫妻二人联手将南蛮打回烟瘴之地,与中原关系良好。没想到过了三年,有一天神宁公主却突然暴毙而亡,而那时中原正是先帝驾崩、天位无人的时候,各路人马护着自己的登基人选密谋了一遭,最后是六皇子登基成了皇帝,听说神宁公主死去,也是黯自神伤。
却不想钟黎王认为神宁公主暴毙与中原有关,竟然起兵谋反,而当时皇上正生气神宁公主为何突然不治而亡,又得知钟黎王谋反,于是发大军,将钟黎王镇压,大军到时,却看到钟黎王根本就无意谋反,但是看中原大军已到,也是因为对神宁公主的思念,中原和钟黎国有了误会,于是打了起来,最后结果就是钟黎王战死沙场。
而钟黎王和神宁公主唯一的血脉,一个小女婴,却下落不明。
而那就是钟意。
十五年来,钟黎国和中原的关系一直很僵,这也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谁不想,时至今日,皇上居然能主动放下身段,九五之尊,竟然能承认当时做得太冲动,已经实在是难得了。
紫烟说完之后,沈澈又补充着说了他这一年多来为皇上做的事。
原来当年的一切,沈澈经过各种密访,已经有确凿证据证明是皇上的哥哥,当年登基呼声最高的恭亲王从中捣的鬼。
皇上是很仁和的性子,登基后并没有处置这些兄弟,只是让他们到封地去做王,却没有想到,恭亲王却欲求不满,而他在京城中最得力的一颗棋子,就是王陆明。
但钟意的出现,使恭亲王乱了阵脚,他认定这个唯一的血肉,知道当年的真相,不惜杀她灭口,一次又一次,所以王陆明和王陆直兄弟才会联手对付钟意,只是有沈澈在暗中保护,才没有得手。
“你,你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