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子弟们便齐口称是。此时人人都想给陈姑娘留下好印象,即便心中有所疑虑的也不敢开口。
梅清便道:“如此你们自己排个顺序,看谁先谁后,排好了就开始。”
这回吴启辉留了个心眼,没有争先而是排在了后头,这样可以听听前面的问题,说不定机会大些。
不一时排好了顺序,梅清便开始问了。
“珐琅彩的金红色是用什么做出来的?”
“不知道。”
“如何控制冰裂纹的大小?”
“不知道。”
“蛋形窑和葫芦窑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
……
问了几个人之后,梅清皱起了眉头,看向贵叔,问道:“是不是我问的太难了?”
“这个……别说这些子弟不会答,我也不会啊。”贵叔心里哀叹了一声,嘴里却只能答道:“总是我们吴家的子弟们还需磨练。”
这些问题听起来明明很简单,似乎都是些基础的东西。
可惜的是珐琅彩也好,蛋形窑也罢,都没听说过。冰裂纹虽然知道,可这个还能控制大小,也是首次听闻。
根本不知道的东西,既是是基础问题,自然也一样不会。
如今只剩下吴启辉和长房的两个人了。
吴启辉是自己留在后头的,长房的两个人则是得了吴掌柜的暗示。
按吴掌柜的想法,若是最后长房的两个人也答不上来,自己就豁出老脸去,以刚才梅清曾让这二人留下为名,再争取一番。
好在梅清看了看这剩下的三个人,居然不再问了。
“要不这样吧,”梅清提出了新方案,“我正打算在外院建个小型的蛋形窑,就先烦劳这几位帮忙。学徒之事便暂缓如何?”
这意思自然是通过建窑来看这几位的才干了。
贵叔和吴掌柜都被梅清的问题弄得焦头烂额,自然连声称好。
眼看天色将暗,梅清也不便留这许多男人在家用饭,略客气了几句,便将吴家众人送了出去,女弟子之事也只能下次再说了。
吴家的人各有心思,一路默然到了京城的宅院,直到用过晚饭,贵叔和吴掌柜才将吴启健、吴启豪、吴启辉三人叫到了一块儿。
等大家都坐定,吴掌柜并没有先提起为陈家姑娘建窑的事情,而是让人将碧玉叫过来。
贵叔并不反对,确实应该将陈姑娘笔洗的制作过程问清楚,不过他心中对长房的信任增加了不少。吴掌柜此举显然是表示自己并没有藏私,确实不清楚具体情况。
碧玉听说问的是陈姑娘的笔洗,立时笑道:“这个奴婢记得很清楚,来来回回好些趟呢!谁知最后竟砸了一个,奴婢直气得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陈姑娘倒安慰我,说本就是多做一个备用的,剩下一个也够使了。”
贵叔听了并不出声询问,他已经决定让吴掌柜自己问就是,若是问完了还有不明之处,自己再问不迟。如此也便与观察吴掌柜和碧玉之间有没有猫腻隐瞒之处。
吴掌柜只道:“你好好想想,从头说起,不管多细小的事儿,都只管说出来我们参详参详。”
碧玉见贵叔等人均是肃容而坐,心里也未免惴惴起来,寻思了一阵儿,理了理头绪,仔细叙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