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泰才刚过转身只觉脑后生风连忙弯腰避开,还未等他站稳身子肩膀出传来一阵剧痛,直入骨髓。细听之下,阵阵裂骨之声随之传来,他忍不住失声痛呼。转头望去,却见一只鹰爪细手已然嵌入自己的肩头。
“放开我!”
看着启泰满目痛苦不住的挣扎,黑衣女子却目无表情。她不动声色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鲜血隐隐从她的指尖冒出,启泰的肩头瞬间血迹斑斑。
眼前启泰遭遇毒手,杨槐儿情急之下原本平复些许的内息再度翻腾起来。喘息间,她扭过头去向身后的珧祯费力乞求道:“师父……别管我了……”
珧祯见她如此执着,伸手捡起地上的佩剑缓缓将身子撑起。
黑衣女子眼角瞟到这一幕轻笑一声:“自顾尚且不暇,还妄想救别人?!”语罢衣袖一摆,一团黑影从长衫中甩出。珧祯连忙挥动起手中的落英剑朝那团黑影劈去。剑到之处黑影竟如长了眼睛一般齐齐的散开,飞到她身后重新汇聚,直直朝倒在地上的杨槐儿扑去。
“槐儿!”
眼见杨槐儿涉险,启泰意欲再度挣脱黑衣女子对自己的束缚。他身还未动肩头的痛楚却更加刺骨,盛怒之下他长啸一声眼中红光大胜,满头的乌发也随之嗖立。
血腥夹杂着恶寒之气迎面而来,杨槐儿想要避开,身子却难以移动。“难道……就这么结束了么?!”眼见自己就要被黑影蚕食,绝望中她心中竟泛起一丝不甘。
寂静的水潭“哗啦”一声被打破,火光中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突然跃出水面,他身上的水滴像油光一样闪闪发亮。
众人只见那男子一鼓作气的冲到杨槐儿身前将她一把救起,那团黑气却跟着他二人的身影穷追不舍。杨槐儿看着男子略微畸形的光头不禁脱口道:“哥哥?!”
杨松儿却不应声,为避开身后的黑影,他带着杨槐儿向揽胜崖之上冲去。山崖上的弟子见他样貌诡异,想要出手却又害怕误伤到他怀中的杨槐儿。
临近人群,众人却见杨松儿时而满脸痛苦的直摇头:“不能去那里!会害死人的!”时而从他身上飘出一阵尖声:“不把它们引导这里,你和你妹妹都要死!”
只听杨松儿对着人群高喊道:“都躲开!”众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见他早已横冲直撞的冲入人群之中,将人墙冲出了一道豁口。
空中蜂鸣之声大作,黑影离近后,空山弟子们才看出那居然是由一群米粒般大小的黑蜂密密麻麻交织而成,众人大骇之下纷纷掏出自己的佩剑向空中劈去。
藏匿于人群中的杨松儿丝毫没有受到袭击,只听傀声虫尖声道:“那石符如今在谁手上?!”杨槐儿料定它心怀不轨,虽然她没亲眼见到那往生石符的真正威力,心中却明白无论是谁抢到了它对空山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臭丫头!”傀声虫尖喝道:“别想跟我耍花样!要想让你哥哥好好活下去,就乖乖给我说出来!”
杨槐儿闻后心中一惊,却满脸不信道:“我若真告诉你了,哥哥恐怕才会是命不久矣吧!”
那傀声虫轻笑道:“我跟你哥这八年来受尽折磨,早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两只野鬼,你可知道那决明老贼这些年是怎么利用你威胁他的么?!他连寻死都不能!”
杨槐儿听到这里满怀哀伤:“哥哥这些年来想必是吃尽了苦头……”她抬眼望去,却见杨松儿一脸沉默。
“那老贼从一开始便将我们哥俩擒来助他修习那纵魂血咒,你可知道你为何会三天两头的犯病?!你与我身脉有感,他一施法练功我的切肤之痛你多多少少都能感应到——”
“这都要怪你!”听傀声虫讲到此处,杨松儿愤怒打断它:“当年若不是你施咒,槐儿这些年怎么会吃这么多苦?!她若没有中咒,我毫无牵挂,早就一了百了!何必被那老贼折磨多年?!”
“你果然对我怀恨在心啊!”傀声虫轻笑一声:“也罢!也不同你计较了!谁让你这具身子是我占了最久的一个呢!”
杨槐儿见哥哥的头极不协调的低下,他细细的查看了自己的身子一番,可从他不情愿的表情却能看出他身子里有另一个人在强迫他这么做。
只听那傀声虫接着道:“这手脚倒真像是我自己的呢!”
杨松儿却怒声吼道:“你快把槐儿身上的血咒解掉!”
“我说这几年我也没怎么吃你的大脑啊!你记性怎么会这么差劲呢?!之前不是说好,只要拿到石符,想做什么都行么?!”
杨槐儿听它这么一说,喘息道:“你休想打那石符的主意!!”
傀声虫却嗤笑道:“你以为我是为自己么?!你看看你哥哥现在的模样!他哪里像个正常人?!我如今法力减消帮不上他,只有借助那四块往生石符的力量才能让他恢复正常!我也能离开他的身子!所以你赶紧告诉我石符在哪里?!”
“四块?!”杨槐儿心中一惊:“掌门师叔并没有提及那石符有四块啊?!”可嘴上却反驳道:“往生石符的威力不容小觑,我怎么知道你得到它后会不会胡作非为?!”
“呵!~”傀声虫轻笑对杨松儿嗤鼻道:“你为了她倍受痛楚,终日被关在那不见天日的深洞中哀嚎,如今她却连一块破石头的下落都不肯说出!人啊……真是不可理喻!!”
“哀嚎?!”杨槐儿恍然大悟,难以置信道:“这么说我们之前在灵枢洞天中所听到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