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双颖已经不顾那些飞溅向自己身体的液体,她知道晓沐现在太痛了。t/
待她终于带着苏晓沐出现在曾许毅的视线里的时候,曾许毅看着那个罩在他的衬衣里像小虾米一般瘦小的人,眼神里也百般不是滋味。真的很想上前把所有的温度都给他,可是苏晓沐从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知道,她的刺激依旧太深。他现在和那些伤害他的人一样,是残忍的。就像世界一下子扔下的恶意,将你一人留在冰天雪地里,却欺骗你说那是为你设下的独一无二的美景。
赵双颖将苏晓沐扶到床上之后,哄着她乖乖睡觉。给她盖好被子,看她渐渐闭上双眼,赵双颖也稍微宽了点心。
她走出房间看着在灯光下同样憔悴失神的人,觉得自己的心也满是疲倦。
她默默地走到曾许毅身边坐下。
“谢谢。”曾许毅淡淡地说出口,眼睛却有些肿涩。
“不用。”赵双颖并不想对他很客气,但是她现在也疲倦了。因为苏晓沐,她担心受怕地一路飞车过来,然后看到这样子的苏晓沐。甚至有种世界陪着苏晓沐一起暗了的感觉。以为自己会狠狠地责备曾许毅,可是后来想想,她又有什么资格呢?这样爱晓沐的人,没有保护好晓沐,那只能是其他的因素了。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失误去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呢?天底下没有男人会这么傻的。
两个人在这炙热却笼着一丝荒凉的灯光下安静地坐着。透明玻璃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雨过天晴之后,真的入秋了。没有拉上的窗帘在从敞开的玻璃门灌进的风里飘扬着。曾许毅听着这呼呼的声音,起身去关上了门。天真的黑了。
“她睡了吗?”曾许毅终于在坐下的那一刹那说话了。
“嗯。”赵双颖也只是沉默地应和着。她真的不知道该和他讨论些什么,她知道曾许毅能打电话让她来已经是莫大的信任了。他也知道,她是一个医生,这些东西一看就会明白的。
“可以请求你这些天多来我这里吗?”曾许毅并没有看赵双颖,将目光散向前方。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曾许毅静默地点了点头:“谢谢你那天的一通电话。”
“她一直都爱你。”赵双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出这样的结论。也许,是那天在平南医院见到多年后以这样方式重逢的曾许毅;也许,是看到苏晓沐眼神里的落寞。比任何时候都深;也许,是在医院的走廊上看到站在大厅里冷漠对待苏晓沐的陆一阳。那些瞬间的综合。让她在苏晓沐受到记者围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拨给了曾许毅。尽管,她也不能十分确定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选择。
曾许毅再次沉默下来。
苏晓沐在房间里,半睡半醒着。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声音,好像世界只剩下这样的声音。那些残忍的东西,一定会忘掉的。
突然发现站了好久,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还不想回家的我,再多人陪也只会寂寞。
夜把心洋葱般剥落。拿掉防卫还剩下什么。
跌跌撞撞的幸福,竟也那么难得。
曾许毅把房间给赵双颖住了,自己坐在了苏晓沐的床边。看着她安然入睡的面庞,额上的发滑落在眉间。挡住了些微憔悴。
晓沐,即使被大雨淋湿了,不要抱怨,也许,是乌云释放出自己。为了成全你去看那久违的太阳。
不知道我的任性,我的玩笑,让你受到这样大的伤害。我的心现在有着千万根芒刺在锥着,对不起,让你那么无助。
月光很清冷。因为这场雨,愈发清冷起来。
sl的信誉在近期已经有所恢复,因为报纸上陆一阳和顾昕晨的事,竟然让公众对sl的关注度更高了。而此前《商业娱周刊》所报导的sl商业造假财务造假一事,相关部门调查也一直未得出sl有经济犯罪的结论。因而公众对sl的信任又逐渐恢复,甚至对相关部门进行舆论谴责,要求尽快恢复sl的正常营业。
陆一阳一早看到新一期报纸上出现的东西,不觉心里泛起嘲讽。顾客固然是上帝,可是这样的上帝,完全是被舆论掌握了方向的,并不具有主观内相信sl的成分。一谈到造假问题,他们就会把这个问题上升到政治层面。社会大众现在对贪污腐败太过敏感,因而连企业出现一些小风小浪,他们也会将一点点错揪着不放,然后在放大镜下聚焦,渲染成全国性问题。对此,他竟也得出新结论,如何抓住顾客的心,如何让顾客的心稳固下来是企业长久下去的重要支撑点。不仅顾客是上帝,企业,也该在某一时刻,在做大做好之后,成为上帝。上帝是人类离不开的存在,没有人类的信仰,上帝也不会被赋予如此崇高纯净的地位,相互依存,才会长久。
他早上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顾昕晨,以为是没起床,而他因为不想和父亲一起吃早饭,匆匆就出了门。昨天晚上姐姐已经告诉他,父亲已经将股份的三分之二转给了他。当然,只是借。如果他处理不好的话,他就会像狗仗人势的狗被打回原形,而后还要一无所有地接受父亲的训斥。他并不承认自己没有了这样的家庭背景之后一无所有,他的能力,他也是确信的。就算真的没办法做地比曾许毅好,至少也不要差。
公司现在的情况是有利面占更大比例,半分欣喜半分不悦。如果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至少他会用自己认真起来的能力让父亲知道他从来不比曾许毅差。当然,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