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
宋井延这时快步跑了回来,他的手里拿着一瓶消毒药水还有一卷包扎带。
因为来回医务室的一段疾速奔跑,他的脸颊微微发红,鬓角偏下方的健康肌肤上沾着晶莹的汗珠。
“看起来已经止了血,可以拿开了。”
穆晓神情恍惚,手指竟然不自主的在他的指引下移开。
“伤口并不深,还是要多注意些,以免日后会留下疤痕。”宋井延用沾了消毒药水的棉棒拭去她伤口周围的血迹:
“这瓶消毒药水你拿好,每天涂三次,伤口结疤以后就不要再动。”
说着话,宋井延颀长的手臂向下探去,两指间夹着的那瓶药水顺入穆晓的上衣口袋。
与此同时,他拇指的指肚隔着一层消毒棉以适中而均匀的力道摁压着穆晓手腕处的伤痕。
倍加小心的揉捻,额外的情绪都被他深藏眼底,表面上,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病患一样的平淡与冷静。
所以穆晓雪白的手臂微抬着,并没有丝毫拘谨或是抵触的感觉。
这时,电梯门忽然打开了,楚邵琛走出来,当看到电梯口处的情景时,他漆黑的双眸微微凝起:
“手怎么了?”
“没什么。”穆晓嘴角挽起一抹轻笑,小手有意无意的在宋井延手里抽回。
“……”
楚邵琛没再多问,只是迈着悠寂的步子走过来,极富有占有性的将她用力拥在怀里:
“晓晓,我们去海边。”
“好。”
穆晓淡淡应了一声,又客气的和宋井延高了一声别,和楚邵琛并肩向大厅外走去。
宋井延一个人站在原地,他骨节分明的双手仍然抬起着,保持着刚刚给穆晓处理伤口的姿势,指间仿佛还余留着她小手的温度,然而,她的手,早已不在……
“宋医生,一起去?”
楚邵琛忽然回过头来,对他别有深意的勾唇一笑。
宋井延的嘴唇无力的勾了勾,失意的摊开双手,做出一个拒绝的动作。
去干什么?
看着她和他这么亲密,不过是令自己徒增无奈和苦恼罢了。
……
穆晓和楚邵琛在海边闲逛了近半个小时,下午的时候,由主办方详细的介绍了一下竞标项目,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接下来是主办方为白金竞标商举办的大型晚宴,百层大厦顶楼一千多平米的圆形宴会厅里,灯火辉煌、名流汇聚。
楚家几个人所在的是靠窗的黄金席位,窗帘敞开着,一眼望去,外面夜色无边,依稀能看到天空里万点星辉,犹如伸手可摘。
此刻,着装干净利落的服务生端着精致的餐盘走过来,微笑道:
“您好,楚夫人,‘专横跋扈’,请您慢用。”
“什么?”阎芬芳忽然一巴掌拍在纯木桌上,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服务生,两手因为被激怒而微微发抖: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你骂谁专横跋扈?”
服务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面善的贵妇人会忽然有这么大的火气,他怔了怔,诧异道:
“夫人,我没有骂您,我们这道菜的名字叫‘专横跋扈’,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阎芬芳用力喘着粗气,她的手掌因为刚刚用力的拍在桌子上而隐隐作痛:
“谁点的这道菜?”
“额,那边那位漂亮女士帮您们点的,她说她和您是朋友,特意送了您这道菜,而且她已经付了钱。”说话间,服务生指向不远处那一桌。
包括穆晓在内的一桌人几乎同时望过去。
那边的桌边,花姿雅就坐在正对着阎芬芳的位置,她雪白的手里举着一杯红酒,正对着阎芬芳做出干杯的姿势。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做了一辈子的鸡,现在徐娘半老还这么恬不知耻、卖弄风骚,女人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阎芬芳怨怼的直视着花姿雅,她故意提高了声音。
相邻几桌的人都听得很清楚,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着花姿雅聚集过去。
花姿雅仅是悠然的品着红酒,她好看的唇瓣被酒液染的湿软鲜红,将她衬的更加妖娆妩媚。
“芬芳,你就别理她了,这种女人从来都是不怕别人看,只怕看她的人少,就像我们演艺界里有些想靠出卖色相成名的女演员一样,她们已经不在乎尊严了,全世界的人都去看她们才高兴呢。”
安雅蓉自从在大厅里与阎芬芳相遇后就加入了楚家人的行列,她的声音本来就甜美清澈,很有辨识度,为了讨好阎芬芳,她这一席话又刻意的抬的很高,就连相隔不近的花姿雅也听得清楚。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变得格外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楚家人所在的这一桌,就连正在为客人送酒的服务员也停下脚步,诧异的看着这精彩的一幕。
“蓉蓉,只有你最看得清是非。”阎芬芳端起安雅蓉递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小口:
“蓉蓉,我心里无比澄清,我绝对没有把你看错,你是个好女孩,永远懂得洁身自爱、知道检点……”
“咳咳!”
两声不和谐的咳声忽然将阎芬芳的话从中打断。
阎芬芳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宋井延就坐在邻座上,他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英俊的脸上流露着几分明显的讽刺。
阎芬芳的脸上微微现出几分不满:
“宋少,难道我说的有哪里不对么?”
“嗯?”
宋井延的神情显得有几分无辜,他用纸巾擦拭着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