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擦了泪小声道:“他果真如此?你不是哄我?”
高世曼假装生气道:“我为何要哄你?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便这么学给你们听。”
敏之破啼为笑:“我没说你哄我,只是不太敢相信罢了。”
“以孟奇的脾气,将来你嫁给他,再遇到姓常的,孟奇必会替你报仇,齐王看在孟奇和我的面儿上,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高世曼这才是真的诱哄敏之,打铁趁热,还等什么?
敏之抬头看着钱道益:“终身大事乃父母之命,全凭爹做主就是。”
高世曼差点笑出声来,自己愿意就是愿意,不好意思说便说要全凭父母做主,她看向钱道益,钱道益点头笑道:“有世曼担保,何愁此人人品不端,我觉得甚好!”
敏之羞得低下头去,高世曼又道:“既便如此,咱们也不能轻易答应了他,等我去戏弄戏弄他,看他到底经不经得起考验,如何?”
敏之犹疑道:“若他不堪忍受,此事作罢如何是好?”
高世曼听了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乐了出来:“哦,原来你也怕啊?哈哈,我这就去跟他说,你愿意,十分之愿意……”
敏之囧的满面通红,钱道益笑道:“世曼说的有理,咱试他一试也好。”
高世曼拉着敏之的手正色道:“别不好意思了,他有情,你有意,这便成了,到时我就跟他说,你仍是有所顾虑,只觉自己配不上他,他一定会来寻你,到时你就将你与姓常的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他听,我觉得他有权利知道你的一切;我今儿只提了一下,并没说明其中详情,这种事还是你们二人面对面说清楚的好。”
钱道益听了也点头,敏之并不做声。高世曼接着道:“将来你们成了夫妻,只要那姓常的的一家不死光,迟早孟奇会知道这件事,与其将来让他从仇人嘴里知道事情的原委,不如你开诚布公的说给他听,如果他听了介意,那他便不值得你托付终身;如果不介意,那自然是两好合一好,他也好想法子对付常家;钱叔,你说怎么样?”
“我觉得可行,敏之,你觉得如何?”钱道益问女儿。
敏之似是下定决心搬抬头道:“我听你们的。”
高世曼也知道这常家不可小觑,她在襄城公主那里暗算了他们一把,也不知道萧美人和蒋王那边是不是真的已经对他们不满起来。将来他们总会来到京城,迟早要知道钱道益父女的事,与其瞒着孟奇,不如对他坦诚相待。她也看得出来,孟奇是真对敏之有情,所以才不会在意前事,往事已如烟,聪明人都会着眼现在和将来,鲜有纠结以往的,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嘛。
再说了,敏之聪明能干,又与自己亲厚,以李陵对自己的态度,不相信那孟奇就没有一丝的势利之心,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无论是父子、夫妻还是友人,均存在有利益的一定交换,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戏称“婚姻就是长期卖yin”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就是差不多这么个意思。那孟奇应该能想清楚,重要的是他本身就喜欢敏之,何乐而不为?
钱道益也算知道了女儿的心思,当下便对高世曼道:“世曼,就按你说的办吧,我看那孟奇应是不错,如果他不嫌弃敏之,我自是求之不得,自我父女被你救下,每月都有可观的月钱,平日你又给了不少,我都没处花用,到时都给敏之做嫁妆。”
敏之听了当即眼泪又要涌出:“爹……”
高世曼见不得别人哭,立时玩笑道:“钱叔,敏之姐出嫁,我提前将您十年以后的月钱和奖金都支了,保准不让她有半分不体面,可以吧!”
她从未亏待过父女二人,敏之在秦二处也有一份不菲的月钱领着,根本不用担心嫁妆之事,听高世曼这么说,父女二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