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安静了下来,襄城想了想道:“咱们出去转转吧”,她记得高世曼一去田间就跟只鸟儿似的乱蹦。
“不去了,我还要赶稿”,高世曼摇了摇头起身去书房。
襄城只好带着人出去了,她为高世曼愤愤不平,难道是自己的归来给世曼带来了厄运?她有些恍惚。紫月跟着她,不知不觉走到院外的假山鱼池边。景先正在池边看鱼,见她带人过来,忙拉着书祥躲在了假山后,只想等她们过去后再出来,省得再打招呼。
襄城立在池边闷闷不乐,紫月忍不住道:“公主,您别烦了,做女人就是麻烦,咱们下辈子投胎别再当女人就是了。”
景先听她叫襄城为公主,骇了一跳,堂堂公主躲在这庄子里做什么?他忍不住看了看书祥,书祥明显也是听到了,也瞪着眼睛瞧着他。
襄城叹了口气道:“本想着我已然没了指望,只求世曼能和沈立行幸福下去,没想到天不从人愿。只怕依着世曼这性子,是不会再跟沈立行过下去了,紫月,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回京的,把世曼的好运都霉掉了……”
“公主说什么呢,您哪里就能霉到别人”,紫月安慰她。
“世曼不是别人!”襄城一嚷完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景先更是诧异,这位公主竟为了表姐这般,还真看不出来表姐竟有如此魅力。
“公主,快别哭了,叫人看见不好”,紫月急了。
“谁能看见,走,我回房哭去”,襄城一甩手扭头便走了,紫月忙跟了上去。
过了好久景先和书祥从假山后出来,他想了一圈,总觉得这个李香香应该是襄城公主,外嫁的公主仅此一位,她刚才口口声声说什么不应该回京的,如此说来,也就只有襄城公主。
想到这里他突然头皮开始发麻,以他的智商,也该明白是表姐将公主弄回了京城,之所以藏在这庄子上,还化名李香香,必是因为见不得光。景先摇了摇头,回书房去找高世曼。
高世曼正趴在桌上写东西,知道他进来理也没理。他坐到她对面,假装看书,实际上在想怎么开口相问襄城公主之事。
过了会儿,景先突然道:“襄城公主在吐蕃过的还好吗?”
高世曼笔尖一顿,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想问什么?”
“李香香”,他清清楚楚吐出这三个字。
真不愧是门萨仔,高世曼苦笑了一下,她放下笔道:“公主在吐蕃过的很苦。”
他定定地看着她。
“所以,我把她弄回京城藏在这庄子里,除了沈立行,就只有你知道,所以,你不许到外面瞎嚷嚷”,高世曼知道面对如此聪明的景先,没必要再隐瞒。
景先恼了:“你可知道此事有什么后果!”
“有什么后果?大不了干死他们”,高世曼有些心虚。
“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你说的倒是简单!”景先第一次对她发火。
“我知道!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她是谁!”她也恼了。
“哼”,景先顿了顿道,“她身边的人说话一点也不注意,我刚才就是听人叫她公主,我才猜到是她,我能猜到,别人一样可以!”
高世曼眼中的恼怒瞬即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呆傻:“你……你听到的?”
景先白了她一眼。
她忙起身跑了出去,八成是去提醒公主了。景先叹了口气,心道这事儿怎么办才好。
襄城正在房里为好友唉声叹气,高世曼一进来就道:“紫月,你刚才在外面是不是叫公主了?被别人听见了!”
紫月一愣道:“谁听到了?”刚才周围明明没人。
高世曼气极:“谁听到了,反正有人听到了,以后你们都注意点儿,叫表小姐!表小姐!别图嘴巴爽快害死你家主子了!”
紫月吓得不敢出声,高世曼又瞪着襄城道:“你叫李香香!是我表姐!切记!”
说完登登登地转身便走了,襄城被她这架式弄得愣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瞧,她这么凶干什么?李香香就李香香呗。”
紫月小声道:“表……表小姐,以后咱们注意着就是了,也不知道刚才在外面给谁听见了,我明明瞧着周围没人的……呀,莫不是躲在假山后面?”
“哼,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大白天的躲在假山后面搞什么鬼?”襄城被高世曼呛了一顿,将气都撒在偷听之人身上。
高世曼又跑回房,一屁股坐下生气。
景先道:“以后怎么办?”
高世曼不理他,还坐在那儿生闷气,反正一生气东西是写不下去了的,索性在那儿傻坐。坐着坐着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忙趴在桌上自舔伤口。
景先看她刚才红了眼睛的那一下,心下一紧,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于是也不再吱声。可是公主回京,这真的是天大的事儿,目前绝不能被外人发现。
后来他再见了襄城就表姐表姐的叫的贼甜,庄子里的人也知道他是表少爷,认识表小姐也属正常,于是也没人起疑。襄城让身边人都注意着,无论有人没人,都叫自己表小姐,省得再说漏了嘴。
高世曼时不时到地里棚里转一转,现下各地也都建了大棚,菜价大不如前,所以高世曼也不太上心。等正月快过完,秦二来寻她,说是看了她写的计划书,待钱庄搞起来就可以开始建基金会了,让高世曼再给基金想个响亮的名字。
高世曼这些日子沉下心写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