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照在庭院中那一抹孤寂的身影上,说不出来的黯然。
天澈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自己就这样一直站在这里,就连夜空中的星辰,也在一颗颗的流失。
这个时候,廊角处走过一个小小的身影,看样子是一名宫女,手中托着一个盘子,天澈见状,几步走上前去,拦住了宫女的去路。
宫女突然见眼前冒出一个黑影吓得手一哆嗦,盘子里的药碗险些一个不稳掉落在地,好在天澈及时接在手中。
“这里就交给我吧!”天澈说完,拿起手中的盘子就往花尔锦的房间走去,宫女还沉陷在天澈刚才那幽深冷酷的一瞥,再抬头时,眼前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花尔锦还是沉睡的状态,天瑞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便没有将她叫醒,想着让她多睡一会,于是便将药碗一直放在掌心里暖着,可是过了许久,药碗的温度在一点点额降低,天澈只得将花尔锦摇醒。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花尔锦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不由揉了揉眼睛,可是再度睁开,出现在眼前的还是天澈那张容颜。
“我,我只是暂时走了。”天澈被花尔锦这样一问,脸上突然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就在刚刚,他和天瑞还谁都不愿意离开这里,可是最终商量的结果是,谁都不许留在这里,然而,世事总是出乎意料….
花尔锦眸色清澈无比,在暗夜里,也显得格外透彻。她坐起身来。天澈便将药碗凑到了她的嘴边,一副体贴的样子。
“其实,我不知道刚刚那药丸..”天澈张开口,可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事实陈述下去。最后索性说到一半便不说了。
“我知道,那是意料之外的疏忽,或许,你是出于善意,只是想让我记起你到底是谁。”花尔锦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自己的身上下任何功夫。
花尔锦的话刚一说完,天澈整个人就石化一般的愣在那里。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所忘却,可是既然如此,她为何不试着和他一起找回?
花尔锦起初是抱着碗自己喝药,但是天澈的手也一直放在碗边,导致两个人一旦接触到就很尴尬,花尔锦索性放开了自己的手,任凭天澈端着碗,小心翼翼的喂着自己。
喝完药,花尔锦觉得全身暖暖的,流淌到四肢百骸。但是睡意依然没有退却,花尔锦正准备溜进被窝里,可是看到了床边坐着的天澈,一时间动作有些停滞。
“还不走?”花尔锦的眼睛睁得老大,看着天澈,意思就是在说,我要睡觉了,你怎么还好意思留在这里呢!
闻言,天澈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花尔锦。导致花尔锦感觉到氛围似乎有些奇特。这样的感觉,似乎只要是和天澈在一起。就会自动涌现出来,难道说,自己记忆力消失的那段。很快就要苏醒了吗?
“那我走了,你快休息吧!”良久,天澈站起身来,他将药碗放在一边,而后小心的为花尔锦裹好被角,转身缓步离开,那一刻,花尔锦有一种想要叫停他的冲动,但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喊出声来。
天澈刚走没有多久,花尔锦想着,终于可以舒心的开始睡觉了,可是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在她刚刚躺下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而后是宫女意欲说话被阻止的声音。
脚步声缓缓的穿透而来,花尔锦紧闭双眸佯装睡觉,但是当一阵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自己的时候,她无法淡定了,在瞬间便睁开了双眸,倒是那气息,也在短暂的时间内快速撤离。
“你不是也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花尔锦就知道眼前的人会是谁,睁开眼睛一看,果不其然,天瑞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头还偏向一侧,不去看花尔锦的眼眸。
“他不是也回来了吗,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起初天瑞还没有认真分析花尔锦所说的话,这一分析,就知道了其中的意思,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那个天澈肯定在离开后也回来过。
花尔锦不禁有一丝头疼,自己想安稳的睡一觉就这么难吗,最后索性什么都不说,花尔锦将头闷在了被子里,而后,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了次日,花尔锦终于明白了医师所说的痛苦。她从早上起来的那一刻开始,喉咙就如同被火烧一般,就连张开口说话,也是异常难受。好在御药房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口服的药,喝下去后,那烧灼的感觉才勉强好了一些。
天澈回去的时候,就进了自己的药房,华风见他一脸凝重的神色,想问什么却又不敢问,害怕自己过于干涉会让他起疑心,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如果是我制药的程序没有问题,那么,根源就应该在这些原材料上。”想到这里,天澈取出一张灰色的布,将那些残留的粉末状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
“你把这个交给我是?”李飞正准备出将军府一趟,却看到天澈一脸沉凝的走了过来,径自将手中的布包递给了李飞。
“帮我查查这药的成分。”天澈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芒,而后转身离开。
等到天澈再来的时候,李飞早已经准备就绪,倒是心里,也已经对此事有了大概的了解。
“我想,应该是你在雪原的时候,那药草就有问题。”李飞只知道天澈去雪原寻药,但是并不知道天澈一回来就将药草研制成药丸,送入了宫中。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