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错离开侯府,出了门果真发现暗处似有人盯梢。阿彻面色阴沉,扶着绣春刀就要去处理,被阿圆拦了一下。
“咱们现在是在人家东盛,总要叫人知道咱们行踪别让人担忧的胡乱猜想。”
阿彻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阿圆虑事比他要明白的多了。
“何况主子八成就是要人瞧见咱们是几时出来的呢。”阿圆又嬉皮笑脸。
萧错回头白了阿圆一眼:“知道点儿什么就顺口胡诌。”
“是,奴婢知错了。”阿圆依旧嬉皮笑脸,反正才刚在府里和七姑娘聊的开心,只要主子心情好,他们伺候的日子就不会差。
上了马车,阿彻策马随行,后头远远缀行了东盛的侍卫,阿圆则与萧错同车。
萧错这才低声吩咐:“回头选两个忠诚可靠的,暗中回大周京城打探一番,看看皇兄是几日回的京城。那封国书又是几时送到边关的。”
阿圆闻音知雅,立即点头称是,“您放心,奴婢必定将事办的妥当,且不叫人发现。”
萧错放心的点头。
次日早起,傅萦娇贵“玉足”疼的比昨晚还厉害,索性就在床上由珍玉和梳云伺候盥洗,除了去净房之外一直都没下地,斜歪在榻上和糖球玩。小猫又长大了一些,然依旧是软绵绵毛茸茸的一个小胖球,傅萦一见糖球,就有一种见了萧错时的感觉,是一种从心底里往外头发软的感觉。不同的是面对糖球,她总想摸摸它的头。面对萧错就忍不住想掐他。
想起昨晚将话已经说明,母亲那里也真正认可了她,加上东盛皇帝存了撮合的心思,她与萧错的事情只要大周无人阻挠,她这方面就已经没有障碍了,心里不免甜蜜。
萧错那家伙不是个循规蹈矩之人,想来嫁给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寂寞的。
“公主。”珍玉在门前回话。
傅萦听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即别扭的道:“还是按着原来的称呼吧。”什么公主的,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珍玉从善如流,“姑娘,王爷这会儿来了。正在前头和夫人说话,牙侩带了许多人来,夫人说让您去瞧瞧,到底采买哪一些比较合适。”
傅萦犹豫了一下,还是想看看萧错。就吩咐珍玉帮她穿了鞋袜。大脚趾一直肿着,走起路来自然微跛,珍玉扶着她缓步出了厢房,就瞧见已经有些仆妇列在了院子中,沿着游廊到了正屋门前,萧错已经迎了出来,见她走路竟都有些跛了,便开始懊恼起来。
“小笨蛋,你脚上疼的厉害吗?”他吸取教训了,往后她要是再打他他打死也不躲了。就算用刀子扎,她那点小力气又能扎的多深去?
“还好,也不是很疼了。”她原还想嗔怪他几句,见他脸色凝重,倒像是她得了什么绝症似的,揶揄他的心也没有了。主动将手搭着他的手臂:“这不是没事么,已经擦了金疮药,很快就好了。”
萧错立即扶着她到了屋里,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
宋氏见女儿被如此疼惜,自然喜欢。也就不多看他们两个,继续看手中的册子。
牙侩是个中年的妇人,穿了身墨绿的掐牙比甲,暗黄长裙。腰线细瘦,面上统共加起来没二两肉,擦脂抹粉未掩住尖刻之相,但在宋氏面前,牙婆满脸赔笑,“武略侯夫人只管掌眼。因听了贵人的吩咐说是要到您府上来服侍,小人特地选了机灵懂事的,这些人每个都身强体壮,模样也生的干净。”
说话间,牙婆还忍不住回头去看一旁圈椅上坐着的漂亮姑娘,那俩人俊俏的像是画中人,在一块儿可真是登对,那个美貌的少年郎应该就是大周朝的湘亲王吧?
“这几个人……”宋氏的话音将让牙婆回过神,忙专注的到了近前回话。
“如今上院、东边的两个跨院都不住人,还有外院的书房和雕刻的院落也都空闲下来了。每个院落只个选两个靠得住的粗实婆子看家打扫便是。倒是府中的护院需要多些个。”
“您说的是。来时特地选了几个半大小子,我这儿还有门道,认识一些会些拳脚功夫的人,要么是家住在盛京城,要么是自个儿有落脚之处的,可以到您府上来当差。”
“如此甚好。”
……
二人商议之时,傅萦满意的笑,萧错一直凝眉站在她身旁,见她如此便低声在她耳畔问:“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儿?”
“没有,就是觉得我娘想通了,很是欣慰。”她原本还担心宋氏会预留出伺候老太太他们的人呢。
萧错也笑了,一手放在她圈椅的靠背,“不要将岳母大人看成软柿子,她之所以愿意将就,也都是为了已故的岳父大人。”
傅萦点了点头,随即忽然反应过来,红着脸瞪他,低声道:“什么岳母岳父的,八字没一撇儿呢,你叫的倒是挺溜。”
“昨儿是谁说要嫁给我的?你都忘了。”萧错一想起昨天她针砭时弊时生动的表情,心里就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这厢宋氏选定了几个人,刚要吩咐人进来见,外头就有小丫头子飞奔着进来,“夫人,宫里来了位老爷,这会儿正往里来呢。”
宋氏便是一愣,忙放下册子起身去迎。
傅萦也想去,奈何脚趾负伤,她又怕疼,索性扶着萧错的手臂蹦到门廊下。
不多时,却见宋氏带回了八个宫女。
这八人都是十三四岁模样,穿了宫中统一配发的葱心绿比甲,浅绿长裙,头梳双丫,两侧带着绿色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