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一个被窝里,他抱着妻子,搂着妻子,这个女人,才是他的灵、他的魂呀,他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哪怕是片刻。他缠着她,一次又一次的,不知疲倦,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另一幕,他怎么就让自己出轨了呢?他怎么就,在身体上背叛了妻子呢?
妻子沉沉睡去了,他却清醒得很,睡不着,他走到窗台前吸烟,外面月色清冷,他的心也象被冻住了一样,要不要告诉妻子呢?在理智上,他觉得应该坦诚,但在感情上,他万般不想说,不是因为丢人,而是,他害怕妻子对自己改变看法,哪怕是一丝一毫,他都介意得要命……妻子从身后抱住他,问,怎么不睡觉呀,有心事吗?
他身体一僵,连头都不敢回,没有!掷地有声似的。
真没有?
没有。这次,他犹豫了一下。
妻子笑,我知道你挂念安安,挂念咱们这个家,会没事的……她安慰他,安安长得很快,只要咱们心里有女儿,有老人,他们会理解我们的。
他应着,只是点头,不敢回头看妻子的眼神。
他活在矛盾里——说与不说的矛盾里,因此,对着妻子时,他总是欲言又止,左右为难。他只在家待了两日,就回了部队,到底是没有勇气说出实情。
工作虽然枯燥,但很平静,也很顺利,陆丽萍这个人,仿佛真的消失了,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但却始终不能放下,更不能忘记。
没过多久,妻子打来电话,说她又怀孕了……他顿时一阵惊喜,有个自私的念头冒了上来:他需要这样的纽带,强大的纽带,怎么挫也挫不断,挫不折,那么孩子,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哪怕是东窗事发,他卑微的,哪怕用孩子拢住她。
他刚张了张嘴,妻子说这一胎,她不能要,她工作安排不开,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根本是不想给他争辩的机会,他一时又气又急,妻子一旦认定的事情,他八匹马也拽不回来,再说隔了万里,他挡得了她?算了,这个想法不行,由她去吧,他有些泄气了,又灰心失望着,真的算了,爱谁谁吧。
过后他没有再提,觉着没意思,提了也是伤感情,妻子仿佛也早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从此,他心里有了两个结,一个是陆丽萍,再一个,就是妻子不肯再为他生孩子。
日子渐渐稳定了,小安安健康地成长着,他一如既往关爱着家人,一有了假期就回去探亲,转眼他们的女儿,四岁了。
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旦做错了事,注定逃不过去的。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冬天,西北的烈风呼啸,呵气成冰,陆丽萍牵着一个小女孩,突然出现在面前,他惊呆了。
陆丽萍弯下腰,笑眯眯地说,然然,快叫爸爸,这是你的爸爸,你不是一直在梦里盼着看到爸爸吗?
然然?那一刻,他简直要昏厥了。
~各位小亲亲,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