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
少女水下的肌肤白皙如雪,左丹青悠闲的靠在浴桶上假寐,半眯的眼睛扫向窗户的位置,在那里,单薄的窗纸刚被捅了一个食指大小的孔洞,黑黢黢的眼珠凑了过去,努力的眨着想要看清屋内景象。
左丹青心底轻笑,果真来了,若是不让她们看到点什么岂不是可惜了。
思及至此,她背对着窗户起身,浴桶中瞬间传来哗然的水声,水平面也随着她的动作渐渐下降。
这样的角度,正好可以让趴在窗边偷窥的于嬷嬷看到她腰间的一记暗红。
于嬷嬷脸色一变,刚想定睛细看,却发现左丹青已经坐了回去,随即屋内传来她清脆的呼唤:
“白宣,进来为我更衣。”
“哎。”少女爽快的应道,推门进屋,接下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白宣每每都将她挡住,任凭自己瞪圆了眼睛都再也捕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于嬷嬷的心里犯起了嘀咕,刚刚自己看到的那点红色,到底是不是青小姐腰间的梅花胎记?在她正专心思忖的时候,下方将她拖起的红杏压低声音问道:“于嬷嬷,你可看清了……咳咳,到底有没有?”
她举着于嬷嬷本就过于吃力,又坚持了这么久,肩膀和手早就一片酸痛。
于嬷嬷这才连忙下来,眉头皱成了川字,不确定的道:“似乎是见到有块胎记,但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真的有?!”红杏眼睛瞪大,脸上似惊又喜,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不好说,且等我再观察观察,你莫要表现的过于明显……”于嬷嬷正准备叮嘱红杏,耳边突然传来白宣的呼唤。
“红杏姑姑,你可在否?”
“是白宣,她叫我,嬷嬷放心,红杏不会表现出来的。”红杏听到有人唤自己,连忙开口让于嬷嬷放心,然后掉头去找白宣。
白宣站在门口看到渐渐走来的人,眼尖的瞥见她正在拍打肩头的灰尘,心中暗道小姐神机妙算,于是连忙迎上前去:“红杏姑姑,我可找了你好久,你和于嬷嬷刚是去哪儿了,我家小姐说让您进去一趟,有事要说。”
“呃……刚刚我去小解,累的姑娘等了。”红杏是个木讷的,一想到自己和于嬷嬷偷窥之事脸就红了,于是匆匆低头跟在白宣身后。
待她进入二楼卧房之际左丹青已经换好了衣裳坐在椅子上,乌黑的秀发还在湿漉漉的滴水,一见到红杏进门,左丹青连忙故作天真的一笑:
“红杏姑姑来了,白宣,快搬椅子过来。”
“使不得使不得,奴婢站着就是了。”红杏连忙摆手,左丹青却起身,执意将她按到椅子上,伸手捻起自己一缕湿发在手中把玩,状似无意的问道:
“红杏姑姑,其实招娣来这几日一直都想问您,您和于嬷嬷,几次三番的想要近身与我到底是为何?”
红杏一惊,猛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笑意吟吟的小姑娘,明明是轻快的语调,却听得她牙齿都开始打颤。
看着红杏这副呆了的摸样,左丹青自顾的接下去:“红杏姑姑,有些话何不放开了说清楚,你们莫非是想要看我身上有何印记不成?”
“我……我……”红杏开始结巴。
“姑姑先别急着否认,刚刚在我沐浴之际,窗纸上的那个洞,可不是我自个儿捅的。”左丹青的小手遥遥一指,红杏顺着看去,惊慌的闭上了眼。
半晌,她才睁开,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姑娘既然已经知道,那可否让奴婢看一下您的左腰处,是否有胎记?”
“胎记?倒真是有一处,姑姑真的想看?”左丹青闻言微微一笑,讳莫如深。
红杏拼命点头,却听到左丹青继续说:“那姑姑可否在看之前告诉我,为什么?”
“这……”她一时语塞,此事涉及到应氏家务,不是她一个做奴才的能够随意开口的。
“姑姑想要看,却连这点诚意也没有,我为何要听你的话?”左丹青反问,让红杏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左丹青对白宣使了一个眼色,在红杏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白宣偷偷对着窗外楼下等待的小扣子做了个手势。
小扣子得令,追上离去不久的于嬷嬷,将手中的布袋托她交付给自家小姐。
于嬷嬷正愁没有机会见到左丹青,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来到她的卧房门外,但是在她正欲敲门进入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扑通”一声,那是膝盖碰触地面的发出的,显然是有什么人一下子跪倒在地。
她心下一惊,刚想敲门的手立马收了回来,猫腰探头从门缝中看去。
只见卧房内,红杏正泪流满面的跪倒在地,抓着左丹青的衣袖不肯松手,泪流满面的哭诉道:“青小姐……青小姐……奴婢找了您好久……”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红杏就认了她?!
此时此刻,站在屋内的左丹青冷冷的看着跪倒在自己腿边的人,寒潭般的眼眸不见一丝涟漪,她丝毫不为红杏的泪水所动,只是厉声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红杏闻言刹那止息,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抓着左丹青的手也愈发的颤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门外的于嬷嬷越来越乱,强压着心中的好奇,她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只见左丹青继续开口,突然冷笑起来:“红杏姑姑,没想到你还真的说了实话,不瞒你说,我身上这胎记其实是假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