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烟慢悠悠从底楼登上三楼,就瞧见她最爱的男人眷恋的看着她最不喜欢的女人。
滄烟妖冶的瞳划过一丝阴晦的暗光。
察觉到有人上楼,君临风站起了身,冷瞳扫向阶梯口边站着的滄烟。
滄烟则冲君临风嫣然的一笑。
出了落月居,君临风磁性的嗓音响起:“滄烟,不许你再逼无筝。不管怎样,我都会纳她为妃的。”
听出君临风的威胁,滄烟甜甜的一笑,带着三分天真七分媚意:“皇上可真会诬赖人,从始至终逼着无筝姐姐的可是皇上您呢。”
君临风停下脚步,滔天的怒气在对上滄烟闪着无辜光芒的眸子时化成一句:“回你的芷阳殿去!”
滄烟无限委屈的呶了呶嘴:“回就回。”
君临风不安的望了一眼落月居,他也有些不懂自己到底为什么患得患失,不过没关系,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他总会懂的。
北国朝堂上,君临风坐在龙椅上,眼神疑惑的看着大殿上南国的使者,南国护国将军夏邑,他曾经的师兄。
夏邑站在北国朝堂中央,沉稳从容,他向君临风行了一个君臣之礼:“臣代我国南王向北王问好,祝北王身体安康,北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君临风温和的笑了笑:“将军免礼,也代我向南王问好。”
君临风记忆中爽朗没有心机的大男孩,在这匆匆逝去的四年光阴中,竟也被磨砺得叫人看不出深浅。
君临风不动声色的收回打量夏邑的目光,一目十行的看完侍者递上的两国往来文书。t/
“南国这次出使北国是为联姻而来?淮太子到底是看上我国哪一位公主了?为何这般扭扭捏捏的不肯明说?”
北国的朝中大臣听此言,都轻笑出声。他们的王这话不是摆明在嘲笑南国没有大国风范么?
夏邑虽然起了身,但出于礼仪一直轻微低着头,他恍然不觉众人的笑声一般,声音温润:“太子不肯明说,自然是怕北王不愿让太子抱得美人归。”
君临风大笑道:“朕向来成人之美的。”
夏邑温和的说道:“北王心胸宽广,我也是这样跟我们太子这般说的。偏生淮太子就是不能安下心来,北王莫怪。”
君临意思风闻言眼微眯,夏邑这话是什么意思?传言中,南国淮太子为人多疑是不假,但会怀疑到两国联姻这种大事么?
夏邑从容的扔出重磅炸弹:“淮太子愿以泗水五城为聘,迎娶北国国师无筝大人。”
朝中的百官除了南国的使者都悄悄议论开来,泗水五城?!南国这聘礼真是太隆重了, 这联姻的诚意可是十足十啊。
君临风压抑着怒气沉声道:“这般热闹,众位爱卿是想去市集做买卖不成?”
吵闹声瞬间平息,挂着微笑的夏邑也不免在心中暗叹,果然好魄力。
“泗水五城?”君临风冷笑,“淮太子好大的手笔,这割让城池的事怕还轮不到淮太子做主吧。”
这是在暗示淮太子包藏祸心的意思么?
夏邑微微一笑:“这庄婚事南王也很赞成。”
君临风的手悄悄握紧,却依旧不动声色的问:“为什么是北国的国师,这不得不让朕在意啊。”
本来骚动的大臣也开始思考,对啊,为什么偏偏是国师呢,国师虽然是女子,但也的确参加了北国的朝政,南国怕是别有居心。
夏邑面色不改:“联姻自然要心诚,南国以泗水五城为聘,是我们南国的诚心。北国送嫁唯一的女官,是北国的诚心。”
北国的朝臣们都心动了,泗水五城是南国与北国接壤的地方,经济繁华,土地肥美。无筝虽然参与朝政,但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她的价值远远没有泗水五城大。
夏邑恭敬的弯腰:“淮太子和国师大人乃天作之合,愿北王成人之美。”
百官纷纷动了:“愿圣上成人之美。”
君临风的脸阴沉得可怕,一双凤目狠狠盯着怡然自得的夏邑:“此事朕自有思量,退朝。”
夏邑讽刺的笑了:“为君者,当以民为重,北王是宁愿与南国开战也不愿与南国联姻?”
准备离开的君临风闻言站起了身,站在高处看着夏邑,无言的霸气从他身上散开,他的臣子不敢抬头看直视他。
夏邑以为君临风会以他出言不逊为由让人把他拖出去打一顿,却没想到君临风开口:“朕说考虑一下,并没说不与南国联姻。将军扯到两国开战,南国是真的诚心与北国联姻?”
夏邑背后沁出冷汗,稳住气息的答道:“南国的诚心,天地可鉴。”
“呵。”君临风意味不明的一笑,然后甩袖离去。
无筝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昏黄的烛光让她清冷的面庞生动了许多。
君临风走进落月居径直坐在无筝的面前,无筝神情冷淡的看了君临风一眼就将视线移回书卷。
君临风对无筝的冷淡很是不满,他修长的手将无筝滑落的墨发别在无筝耳后,霸道的问:“筝儿,你会离开我么?”
无筝声音淡淡:“会。”这次,她难得的说了次真话,不过这真话,君临风貌似不爱听。无筝看着君临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如是想。
君临风眸光微沉,沉默良久,最终他冷声问道:“筝儿,你见过南国的淮太子么?”
无筝诧异的看着君临风,眼中波光闪动,随后她嘲讽的一笑:“连皇上都没见过的人,我怎么可能见过?”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