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画提着食盒来到冷香殿,她轻轻的推开冷香殿的大门,走进内殿。竹画看着圆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什么也没说,手脚麻利的将冷掉的饭菜撤掉,拿出食盒里新的热腾腾的饭菜重新摆在桌上。
竹画放好饭后,神色忌惮的看了一眼半身倚在床榻上君临风,君临风闭着眼睛,一身黑衣衬得他菱角分明的轮廓越发冷硬,整个人就如一尊高贵却死寂的冰雕。
整个冷香殿仿佛都染上了君临风的气息,空气中充斥着刺骨的寒意,竹画一刻都不想多待,她提起食盒转身离开。
在竹画即将踏出冷香殿的时候,君临风声音冰冷的问道:“她去哪里了?”
竹画身形一滞,她转过头向君临风望去,正好对上那双黑得似亘古穹夜,寒得似千年冰潭的眼睛。竹画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我不知道。”
君临风神情冷淡的反问:“哦,是么?”
他并不期待竹画的回答,重新闭上了眼睛。
竹画反手关上冷香殿的大门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瞬间,她脸色难看的意识到,她刚才是在害怕,害怕一个中了软香散的阶下囚!
太子说得没错,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即使在处境最为狼狈的时候,身上的高傲和锐气却丝毫不减,这样的人不杀掉真的好么?若是让他逃了出去,那南国简直,竹画摇着头不敢再想下去,她对着冷香殿的暗处冷声吩咐道:“看好北王!”
离南国皇都郊外几百里远的小道上,八匹骏马前后奔驰着。最前方的女子一身红色的劲装,妩媚多情的凤眼满是焦急与疲惫。
跟在滄烟身后的紫木驾马超过滄烟,并一个转弯拦住不要命的驾马往前冲的滄烟,滄烟不料紫木突然拦住她,眼疾手快的勒住马缰,她坐下的骏马,马蹄高高的扬起,若滄烟反应慢了一秒,紫木必定会被滄烟的坐骑踢飞出去。
滄烟柳眉竖起,怒喝道:“紫木,你在干什么!”
跟在滄烟身后的其余七彩阁的人见此也纷纷勒住了缰绳,让坐下的马儿停了下来。
紫木翻身下马,单膝跪倒在滄烟面前:“紫木恳请娘娘休息。”
“嗖”滄烟手中的马鞭带起一阵响亮的破空声,然后“啪”的一声重重的落在紫木的身体上。
“混账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紫木受了滄烟的鞭子,却毫无怨言的道:“娘娘,我们已经不眠不休的赶了七天的路程了,如今我们离主上越来越近!”
滄烟眼中怒焰高炽:“你既然知道,还在此时拦我,你是想造反了么!”
“啪”又是一声鞭响。
紫木咬牙:“属下不敢,只是南国皇都,不比南国其他城池,我们应该好好休整一晚,养精蓄锐,才能更好的营救陛下,不然我们此行与送死行为无异。”
滄烟只要一想到君临风此刻在南国受辱,她就什么也听不进去:“你给本宫滚开!”
赤木伸手抓住了滄烟向紫木挥去的鞭子,滄烟气笑了:“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造反了么!”
赤木面无表情,语气却是极其认真:“我认为紫木说得很对,我们的确需要休息,马也需要,我觉得我的马再不休息,就快成为我跑死的第三匹马了,人可以靠意志坚持,马可不行。如果我们救出王上,却因为马匹问题,所有的人都深陷囫囵,我觉得我们简直是用生命在搞笑。”
一脸疲惫的蓝木听到赤木的话,“噗嗤”笑出声。
赤木眼神迷茫的看了眼蓝木,他觉得自己说得挺有道理的,为什么蓝木笑了呢,赤木压下心中的小疑惑,继续对滄烟说道:“而且,这时候惩罚紫木也只是损耗我们自己的力量。此刻的南国皇都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主上都栽在那里了,我们就应该越发小心。娘娘若是要惩罚紫木,待我们救出王上以后,回北国再罚他也不迟。而且北国刑堂的惩罚花样繁多,刑具出奇,既能折磨人的ròu_tǐ,又能锻炼人的意志力,是惩罚部下的不二选择。”
紫木黑线,他的首领此刻是在为他说情的,是吧,应该是吧。
滄烟收回鞭子,睥了眼赤木:“回北国后,你和紫木一同去刑堂领罚。”
赤木看了看自己掌上被鞭子勒出的红痕,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俊美的脸极其无辜。
滄烟将马缰扔给蓝木,吩咐到:“大家原地休息,明晚,我们去营救王上!”
金木和青木迅速的生起了取暖用的篝火,紫木抱着干草为滄烟张罗睡的地方,赤木提着渐染,神情有点郁闷,他问抱着剑休息的橙木:“为什么我也要受罚?”
橙木眼里有着点点笑意:“大概是娘娘觉得刑堂真是个好地方,忍不住也想让首领你也尝试下。”
赤木更郁闷了:“早知道就让紫木挨鞭子好了。”
走过来的紫木听到赤木的话,颇是无语,原来首领刚才真的是在替他求情!
洛痕一身明黄色的朝服坐在龙椅之上,她眸色淡淡的看着站在她脚下的百官:“众位卿家,对朕的处理方案还有什么异议么?”
百官肃然。
洛痕点头:“很好,诸位若是对朕的决策没什么异议,那以后就别在拿些试探朕的奏折上来。这几日,是朕拿实力在跟你们保证,也是朕对你们的纵容。若下次,朕再在书案上看到毫无建设性的意见与空谈,那些向朕递折子的官员,就都给朕滚到乡下种田。”
“微臣惶恐。”
洛痕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