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遗憾了。”科利尔缓缓朝威尔森走来,笑容越发扩大,幽蓝的眸子却是浸着蚀骨的冷意,“我是还有些事情没做完,不过……”
“!!!”
威尔森甚至都没来得及反抗就感觉到自己一阵头晕目眩,“你!!”
“你要做什么?”幻魔有些茫然,现在它对于这个小丫头的认知已经刷新到了残暴的地界儿了,要不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它早就怀疑之前它的突然晕厥就是她下的黑手,“把他打晕了对你好像没什么好处。”
——可也没什么坏处不是么?我手痒很久了……
科利尔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顺带踹了一脚已经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某只。
“你们刚刚还在谈合作的事情,可现在……”幻魔突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反正它是无法理解这怪胎的思路,而它头一次察觉到了人类的可怕之处。
前一秒还在言笑晏晏,相谈甚欢,后一秒就直接撕破了脸皮,刀剑相向。
——我不就打晕了他而已嘛……又没杀人,你叽叽咕咕个什么劲儿?!
幻魔瞬间就默了,它总觉得跟她比起来自己只能算是一只纯良的素食者。这小丫头显然要比一般的魔族更具有魔性,莫非王就是因为这个,才挑上了她来作为唤醒魔神的祭品?
可是王明明是说那两姐妹都很重要,那只黄花梨木簪就是最好的证明。王的眼线遍布了整个翡冷翠,尤其是这附近的海域。黑市三大势力,王囊括了两家,王知道她们出现在这里,的确是它通风报信的没错,可是之后她们逛到的那家卖簪子小饰物的摊儿就有问题了。
王亲手雕刻的东西是不可能随便出现在那种地方的,更不可能是某个快进棺材的老太婆给孙女儿准备的嫁妆。
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老太婆回铺子里去拿簪子的时候,王就在那里!
可当时自己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也不难解释,没有气息不代表不存在,王的收藏里有很多秘术都是有关于隐藏自己的,重点是——王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或者说那个老太婆究竟是什么人,值得王亲自去跑一趟?
很多问题纠结在了一道,幻魔发现自己的小脑袋已经是不够用了。听说,脑袋大的人比较聪明,要不然就把自己的脑袋捏的大一些?
幻魔这么想着,事实上它也这么做了。所幸,此时它并没有捏出它的眼睛,看不见科利尔那看神经病似的鄙夷眼神,否则指不定它会被科利尔气成什么样子。
“帮我。”科利尔已经使唤幻魔使唤得相当顺手,“给他加一个障眼法,就跟之前那个一样。”
“哈?你不准备把他带走?!”
“带走做什么?我又拖不动他!累赘!”科利尔冷冷地睨了一眼死狗般趴着不动的威尔森,哼道,“扔在这里就行,醒了他自己会爬回去。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你急什么?”
幻魔被她说得竟是无言以对,只好默默地缩回了脖子,老老实实继续做它的背后灵。
科利尔原本并没有想把威尔森给劈晕了,只是她突然想到了点东西需要自己亲自去查核而已,更何况她已经忍了这家伙很久,且容许她私心里小小的报复一下也是不错。
闲杂人等消失的感觉很好,克莱尔应该被人送到了圣彼得,文森特也被人带到了某个安全的地方,至于威尔森……不好意思,让他暂时在冷地板上趟一会儿吧。
但愿他不会一醒来就想砍死我,阿门。
科利尔画了一个十字在胸口,然后就毫无愧疚地走了出去。
所幸,她进来的时候都有记路,所以科利尔走得还算顺利,直到她再度摸进了刚进来那会儿的漆黑甬道,她甚至都没有遇着人,除了一个侍应打扮的人瞄了她一眼以后就淡定走了过去以外,根本就没有活着的东西。
科利尔已经开始怀疑这儿是不是地下贼窝了,而多日以后她再度回到了这里,回想自己今日所想,滕然发现自己还有几分预见性……
“你想去哪里?”
幻魔见着自己又回到了这地儿,有些困惑,一开始它还以为科利尔要趁着威尔森和文森特都不在的功夫进行地毯式搜刮,可没想到她转着转着就出来了,还有几分要继续往外走的趋势。
出了赌场的门意味着什么,幻魔觉得科利尔是清楚的,可现在……又是要哪样?
——找个人,一个叫约翰的接应生。
快出去了,科利尔闭紧了嘴,只在神识里和幻魔交流着,以免被外人看到把自己当成了神经病,直接丢了出去。
到时候自己铁定被会所的人给带走了,想哭都没地儿哭去……
“约翰……是刚进门给你带路的那个么?”幻魔对于他还是有些印象,但仔细一想却是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他的脸,记忆里有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影像。
——果然,魔的记忆很难受到影响么……
幻魔心里一凛,“约翰……他不是人类?”
——为什么你们魔族的关注点总是那么奇怪……我的意思是说他很有可能就是内鬼之一。
科利尔觉得头有些痛,“谁告诉你约翰不是人的?”
“不是只有非人类才有能力扰乱人类的记忆么?”幻魔有些委屈,它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深深的歧视。
——人类的敌人往往就是人类,更何况人类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会借用别